回頭要離去,只是走了幾步,她似是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回過身來,小碎步地跑向裴景潤,在觸不及防之間,拉住了他的衣角,急切地說道:“少司令,你受傷了!”
裴景潤微微一怔,女子的清香一下子向他撲來,明明如同幽婉的月華,偏霸道地圍繞了他四周,讓他無從拒絕。
他看向那幾只自己養大的狼犬,平時最是兇狠,卻在蘇不語靠近自己的時候,連吠都不吠,是因為覺得對方無害,還是因為他拒絕的態度還不夠強烈?
“回去。”他又重複了一遍,只是他一貫的威懾這會兒對蘇不語卻不好使。
裴景潤略微低頭,便能看到蘇不語仰著頭,一雙眼眸在漆黑的夜色裡依舊明亮。
她固執地不願意鬆開他的衣角,“你受傷了。”
空氣裡飄著的血腥味讓裴景潤無法否認,他盯著蘇不語的眼眸,冷冷地說道:“和姨娘沒有關係,姨娘最好回屋,否則……”
“你先和我回屋,我幫你簡單地包紮一下,再去尋簫少爺。”蘇不語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堅持著。
裴景潤皺了一下眉頭,他的兩次受傷都被蘇不語撞上了,心底忍不住起了懷疑,究竟是真的湊巧,還是蘇不語別有目的……
他的手/槍還在手裡,只要輕輕扳下扳機,纖弱的女子便會沒了性命——
只要他同裴明遠說蘇不語有些可疑,裴明遠也不會責難他。
然而裴景潤垂眸看向那隻拉住他衣角的手,白皙柔軟,同此刻盈盈的月光一般,他竟不由自主地跟著蘇不語去了她的房間。
等到他坐在蘇不語面前,見她開啟電燈,拿出藥箱,再走回他面前時,裴景潤有些暗惱自己不夠警惕,抬起頭也看清了蘇不語的裝扮——
暗紅色的法式睡袍鬆鬆垮垮地披在她的身上,僅憑一根腰帶固定著,全然遮不住內裡粉白的肚兜。暗紅與粉白交織,更顯得蘇不語渾身瑩白賽雪,睡袍遮不住的鎖骨小巧精緻,鎖骨之下便是半遮半掩的起伏。
裴景潤的呼吸短促了一瞬,只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再不著痕跡地轉移視線。
蘇不語開燈才看清裴景潤的肩膀紅了一大片,厚實的軍裝上全是血,她咬住紅唇不讓自己驚撥出聲,拿了把剪刀,要剪開裴景潤的衣服。
裴景潤頓了一下,“我自己來。”
即便肩膀受了傷,裴景潤還是與平時一般,一板一眼地將軍裝脫下,整齊地放在邊上,露出他精煉的上半身。
青年的肌肉恰到好處,不過分誇張,六塊腹肌若隱若現,顯是平日裡訓練嚴苛。他朝著蘇不語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了,只是手中的槍始終握著,表明了他對蘇不語的不信任。
蘇不語的臉像是紅了一瞬,但更快的,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以及側腰處。
側腰的傷應當有幾日了,裹著滲血的紗布,肩膀上的傷更重些,所幸子彈穿過了肩膀,並沒有留在體內,不必取子彈。
蘇不語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