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訴說的聲音如春風,吹過他的心。
他開口道:“我願幫助娘娘離去,只是這個法術需要以我的血來引來掩蓋,娘娘若得自由,還要每月來尋我一次……”
他還想說,千山萬水,逐風挽浪,從南到北,他願與她相伴同行,可他終究不敢說破,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與她的那一點羈絆。
蘇不語凝視著他,不厭的心提了上來,怕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而她也確實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看著他周身聖潔的佛光,終究是不忍心將他拉入這紅塵,輕嘆著說:“不厭,我並非良善,不過是在利用你,你不必再多出手。”
不厭想著,她若非良善,便不會同他說這些了,他不敢看她,只覺得心底難受,輕聲回答:“一切皆是我自願,算不得娘娘利用,只是娘娘捨得放下皇上嗎?”
那是她的阿牧。
蘇不語看了一眼藏著緊張的僧人,垂下眼眸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不厭覺得自己有些卑劣,可卻掩不住欣喜,能被她放下之人,想來於她而言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而另一邊的國師府也在醞釀著事情。
臘月的最後一日,帝王按著大梁的習俗帶著群臣前往不周寺禮佛,以示一年的結束。自不周寺裡出來的時候,天下起了大雪,自宮中而來的內侍亦形色哀慼,傳來皇后薨了的訊息。
“這不可能。”獨孤牧一邊否認著,一邊快馬往宮中敢去,明明他出來時一切安好,何況他的不語是妖,怎麼會輕易死掉?
失去內丹的妖(十五)
一輛慢悠悠的馬車從國都的東城門出來, 與快馬賓士的帝王險些撞上。
心裡念著蘇不語的獨孤牧沒有心思去理會這輛在除夕還要離開國都的馬車,他在繞過馬車之後沒有一刻停留。
在進入宮門之後,他直接策馬去了無言宮。
晨起出發時還有幾分熱鬧的無言宮如今靜得可怕, 獨孤牧大闊步地走到床邊, 未曾見到蘇不語躺在那裡, 他便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轉身問向跪在地上的宮女:“皇后呢?”
“皇后……皇后消失……”宮女顫抖著回答。
“你說什麼?”獨孤牧劍眉一橫,嚇得宮女抖得愈發厲害了。
一個膽大的內侍戰戰兢兢地開口:“陛下離開以後,皇后娘娘突然倒地,然後……然後就沒了氣, 再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獨孤牧緊緊抓住手中的馬鞭, 眼眸在短暫的模糊之後迅速清明, 立刻說道:“去國師府!”
他是帶著皇宮裡最精銳的侍衛與術士去的國師府。
司曜身為國師與術士, 自是沒跟獨孤牧去不周寺禮佛,已過而立之年的國師穿著素白的常服, 腰間掛著佩玉, 看上去溫文爾雅,與年輕的帝王年紀相仿。
獨孤牧沒心思注意這些,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把不語藏到哪裡去了?”
“陛下為何如此問?”司曜神情詫異,彷彿他並不知道蘇不語去了哪裡一般,“皇后不是在宮中嗎?”
獨孤牧手中的長刀直接架在了司曜的脖子上, 冷冷地說道:“朕知道,皇后在你這裡。”
司曜並不在意,笑著反問:“陛下當真要與國師府為敵嗎?”
如今皇權、不周寺與國師府三者的關係微妙, 一旦獨孤牧率先出手打破平衡, 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獨孤牧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在乎蘇不語, 蘇不語把任務完成得很出色, 司曜心底的戾氣卻不斷擴散。
司曜笑著,看向獨孤牧的眼眸卻是冰冷,藏著淡淡的殺意。
“只要國師將皇后交出來,朕絕不會為難國師府。”獨孤牧並不妥協,即便將蘇不語要回來的代價慘重,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