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邊界的山區尋找屬於提豐人自己的霍姆礦脈……目前那些勘探隊伍還沒有任何確切的好訊息傳來。
但願他們能有所收穫。
至於安德莎自己……面對國內越來越多的“塞西爾事物”,她既不是歡欣鼓舞的人,也不是焦慮恐慌的人。
她只遵循奧爾德南的命令,維護提豐的利益。
就在這時,隨從之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安德莎的思緒:“剛才過去的應該是機械化法師戰團的補充兵員吧?”
另一名隨從看向街道盡頭,看向那輛運兵車離去的方向,搖著頭感慨了一句:“法師都是有錢人,連軍隊裡的法師戰團都是最有錢的部隊……騎士們可還在騎馬呢。”
“皇帝陛下和他的軍事顧問們自有安排,”安德莎突然開口,打斷了兩名隨從的討論,“而且騎士團沒有換裝並不是資金問題——只不過是大部分軍團級戰技都依賴於傳統的軍陣和馬術,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讓騎士們坐進戰車裡只能削弱他們的戰鬥力。”
兩名隨從頓時點頭,隨後其中一人又忍不住看了眼遠處——這次卻是看向兵營的方向:“這是本週的第二批補充兵員了。”
“……戰爭牧師在接受‘保護性觀察’,部分騎士軍官也進行了提前輪替,我們需要補充兵員來維持冬狼堡的戰鬥力……”安德莎眉頭微微皺起,緊接著搖了搖頭,“好了,這下面的話題並不適合在這裡討論。”
國內戰神教會的異常狀況已經是個瞞不住的秘密,出於顯而易見的國家利益考量,奧爾德南方面最近連續釋出了數條命令,對數個主力軍團進行了臨時調整。在冬狼堡,安德莎最近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調整軍團部署、調離隱患單位、維持軍團內部穩定和鞏固邊防戰力上。她不得不把許多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戰神牧師以及虔誠計程車兵們調離了崗位,甚至讓一些正直無辜的騎士去了後方,名為保護性觀察,實則近乎軟禁。
做這些事情並不容易。
除了要面對自己內心的壓力之外,她還必須面對來自下屬的情緒——士兵還好說,帝國的戰士們以服從命令為第一使命,騎士也好說,對他們只需以榮譽和忠誠來做開導寬慰,然而那些神官……
他們大多是很好的人,勇敢正直的好人,並且根本沒犯什麼錯,她卻必須讓他們承受不公平的待遇。同時那些神官也不完全是士兵,戰鬥牧師們相當於是戰神教會義務支援給帝國各個軍團的“援護兵”,他們接受軍官們的命令,可現在這個命令正在隱隱針對他們的信仰……安撫他們的情緒便成了安德莎最近最為頭疼的事情。
而這一切還不是近期全部的壞訊息。
第二大壞訊息是魔法女神的隕落。
安德莎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過去一段時間裡見到聽到的東西——一場葬禮,一場人類為神明舉辦的葬禮,兩個帝國的聯合宣告,兩個皇帝各自親筆寫的悼詞,全國性的哀悼活動,還有揚撒“聖灰”的儀式……安德莎並非信徒,但這些事情仍然超出了她的認知和思維習慣,以至於哪怕到了今天,她在想到這件事的時候仍然感覺難以置信。
魔法女神的隕落毫無疑問地對帝國數量龐大的法師群體產生了很大沖擊,儘管那場“葬禮”用某種超乎預料的方式迅速轉移了公眾的視線,疏導了神明隕落帶來的壓力,但法師群體仍然人心浮動,且直到現在還餘波未消。帝國幾大軍團中都有數量龐大的戰鬥法師,其中中高層的軍官大多是魔法女神的信徒,雖然他們的軍人身份讓他們有更強的責任感,不至於因情緒低落或信仰動搖而無法履行責任,但他們終究還是人……
現在安德莎唯一感到慶幸的,就是戰鬥法師部隊在這次神明隕落中受到的衝擊其實比她預期的要小一些——因為除了中高層的軍官之外,絕大多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