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相戰的局面,冒然祛寒,必然心火發作,可能就此成了真瘋癲;而冒然去洩肝火,又肯定元氣盡失……”
看翟榮泰不怎麼明白自己的說法,曾毅就道:“有沒有熱水?”
警衛局的人就拿出一罐熱水,遞到曾毅面前。
曾毅把牛旺森手裡的那隻礦泉水瓶拿過來,把裡面的水倒乾淨,然後把熱水灌進去,過了二十秒左右,他把熱水倒掉,然後擰緊瓶蓋,順手把瓶子扔到樹蔭之下,只不過一小會,就聽瓶子“噼啪”作響,開始擠壓變形。
“看見了嗎,情況就跟這隻瓶子差不多,十分棘手啊”
曾毅搖著頭,中醫上有說法,“寧治十病,不治壞病”,所謂的壞病,就是指被別的醫生治壞了的病,汽車跑錯了路,只要車還好著,就能倒回去重新走;可杯子摔碎了,就很難再復原了。這被治壞的病,跟摔碎了的杯子一樣,就是手藝再精妙的人,也無法讓他跟原先一模一樣了。
翟榮泰此時突然想起一件事,剛把浩輝接回來的時候,大國手謝全章曾經來診治過,當時說了一句:“百藥不用,任他去瘋,瘋完再治”,可惜自己以為那是謝全章束手無策之下的推脫之詞。
直到現在聽了這年輕人的話,才知道謝全章的良苦用心,高手治病,必然謹慎小心,尋根問源,方敢用藥,只有那些半瓶子水平的大夫,才會孟浪下藥。可惜的是,謝全章治病向來吝於言語,只講瞭如何治,卻不講為什麼如此治,不然也不會把病耽擱到這種程度。
翟榮泰現在就是後悔,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他明白曾毅說這些話的心思,當下就道:“你不要有任何顧慮,即便是治壞了,我也不怨你,這裡的人,都能為你作證”
曾毅想了想,道:“他已經病了一年,就算要治,那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你們可以先下山,容我想想辦法”
張傑雄此時湊到翟榮泰的身邊,輕聲說道:“老首長,直升機馬上就到。”
翟榮泰肅聲道:“今天就在南雲住下了。”
張傑雄明白翟榮泰的意思,一使眼色,身後立刻有人走開幾步,去聯絡大本營了。
翟榮泰此時看到警衛局“繳獲”的那兩支獵槍,就問道:“剛才是誰開的槍啊?”
曾毅便道:“是我開的”
翟榮泰呵呵笑了兩聲,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攪了你們打獵的興致,有沒有獵到什麼東西?”
曾毅就尷尬笑道:“第一次玩槍,水平太差,什麼也沒有打到”;
翟榮泰手一伸,警衛局的人就把一支獵槍遞到他的手中,翟榮泰是玩槍的行家了,拿在手裡一番掂量檢視,就笑道:“這槍也太差勁了,根本顯不出什麼水平,回頭我送給你一支好的”
張傑雄抬眼看了一眼曾毅,心中驚訝,要知道翟老可是出了名的愛槍,尋常的槍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他收藏的那些槍隨便拿出一把,都是大有來頭的,今天竟然要送給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局長,這要是傳了出去,不得把人羨慕死啊。就是那些大軍區的司令員,也沒有得到過如此的待遇,槍就是翟老的命根子,怎麼可能會輕易送人呢
曾毅擺了擺手,“無功不受祿,何況我又不懂槍,送給我是暴殄天物”
湯衛國真想一把捂住曾毅的嘴,我的乖乖,翟老要給你槍,你竟然還敢拒絕,這對別人來說,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翟榮泰既然說出口了,自然就不會反悔,他把手裡的獵槍扔給警衛員,道:“六十年沒回老熊鄉了,真想念家鄉的臘肉,也不知道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味道”
曾毅笑了起來,道:“這個容易,今天我也不上山了,你們跟我下山,我讓人去準備臘肉,順便也想一想這個病該怎麼治。”
翟榮泰豪爽笑著,“那我今天就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