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眾人面前,負著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三伯父說了,以後你們的教育婚配,在外的行走體面,我都可以直接管制,無需經過族中議會!”
四下一靜。
正叫得起勁的幾個年輕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婧,柳式更是漲紅著一張印了兩個巴掌的臉,伸手指著她諤諤連聲,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在這安靜當中,柳婧轉向柳式幾人帶來的家僕,冷冷說道:“我這董首牌令,你們可要親自過目?”
“不不敢。”“郎君言重了。”
“很好!”見這些僕人知道恭敬,柳婧點了點頭,沉聲命令道:“把柳成架起來。”
這一次,她話音一落,眾僕同時應了一聲‘是。’三個壯漢衝了過去,轉眼便把牛高馬大,又黑又壯的柳成反剪雙手架了起來。
柳婧提步。
她慢慢走到柳成身前,圍著他轉了一圈後,柳婧右手一提,‘啪啪’兩個耳光重重甩了過去!她這耳光一甩,柳成怒得雙眼腥紅,倒是剛才還羞憤欲死的柳式。見到自己有伴了,竟是心情好了不少,
柳婧扇了柳成兩個耳光後,板著臉踱著步。冷冷地說道:“你們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我告訴你們,一筆寫不出兩個柳字,你們羞辱於我,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身為至親兄弟。卻相互詆譭,用辭惡毒低俗,這是你們第一個該打的地方。”
她冷冷地盯著他們,又道:“你們的第二錯,就在於你們的愚蠢!得罪我,羞辱我這個兄弟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啊?你們踩踐我時,可有想過,一旦我飛黃騰達,可會懲治你們?是。我可能看在宗親的份上。不曾對你們出手。可好處呢?你們可有想過。你們這麼一鬧,將一生與我絕交,將永遠從我這裡得不到半點好處?有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我與你們本是至親兄弟,又從無冤仇。你們只為了一時口舌之快,就把親人逼成仇人,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柳婧說到這裡,沉下臉繼續喝道:“把他們送回去,在離開汝南前,通通給關在房中讀書。”
“是。”乾脆利落地回答聲中,幾個僕人推著柳式等退了下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吳叔湊上前來,輕笑道:“郎君那幾下巴掌可真夠狠的!”說到這裡,他壓了壓聲音,“只是我看他們離開時的樣子,只怕心下還是不服。”
柳婧聞言笑了笑,“哪有這麼容易就收服了的?”說罷,她腳步一提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目送著柳婧離去的身影,吳叔怎麼看怎麼覺得,她越是這樣腰背挺得筆直,談笑風生的,就越是讓人看了想嘆氣。
鄧九郎是連同馬車一起被搬運到大船上的。
一上船,他才發現乾三地五等人都在上面,而他們的身後,也站著一排排金吾衛。
看到鄧九郎下了馬車,乾三幾人一個箭步圍上了他。這個時候,金吾衛們也不攔著了,他們放任鄧九郎走到一側,在大船排出一串白浪,衝向河道時,更有美人們娉娉婷婷而來,為他們彈琴奉酒助興。
見鄧九郎一動不動地站在船尾,目光沉沉地看著越來越遠的汝南城,十幾個銀甲衛看了一眼後,最後還是乾三提了步。
乾三走到鄧九郎身後,學著他的模樣,朝著汝南方向打量了一會後,他壓低著聲音說道;“郎君,聽說這些人都是那柳家小兒自己招來的?”看著自家郎君越發青黑的臉,乾三不知怎麼地有點想笑。他咳嗽一聲後又道:“真沒有想到那柳家小兒是個這樣的人。在吳郡時,我還以為他也就是普通的攀龍附鳳的小白臉兒呢。沒有想到,人家壓根就不稀罕。”
他這話一出,一直黑著一張臉的鄧九郎聲音沉沉地開了口,“你的意思,是她從來就不稀罕我,是我上趕著稀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