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拼。自家這個侄兒剛才的言行是過了些,這來頭極大的柳家小郎讓他們花一百兩金賣回顏面,倒也是一個勉強公平的辦法。
最後,那個帶頭的中年人咬牙說道:“行,老夫馬上去準備一百兩金,萬望小郎寬待一二。”說罷,他轉過身急急朝著自個的車隊走去。
這些人出門在外,錢財都是隨身攜帶的,那中年人入了車隊後,不一會功夫便湊了一百兩金過來。在他們把放著金的木箱子送到柳婧腳下時,柳婧也懶洋洋地收回了手中的佩劍,在示意吳叔抱起黃金後,她轉過身朝著自家的營帳走去。
這一晚果然如柳婧所說的那樣,除了剛才那場雨量不大的暴雨,便一直晴晴朗朗,明月高懸的。
鄧九郎坐在自家營帳裡。
營帳的角落焚著香,那香冉冉而上,與外面的月輝相映。
見自家主公形隻影單的,乾三湊過頭來咧嘴笑道:“郎君,要不要把柳小白臉兒叫過來?”
鄧九郎俊美絕倫的臉,在月光的清輝下,散發著淡淡瑩光,聞言,他睨了乾三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她要是願意過來,她就不是她了。”
乾三聞言,好不憂傷地看著自個孤孤單單的郎君,嘆道:“想我家郎君何許人也?自生下來便前呼後仰,萬人簇擁,要是讓洛陽的那些人知道,在這麼一個明月如霜,夜色如水的大好晚上,我家郎君有佳人而不能近,由著明月照孤影,那可是會碎了一地的琉璃心啊!”
他嘰嘰歪歪地說到這裡,突然mo著腦殼得意地嚷道:“有佳人而不能近,由著明月照孤影……奶奶的,我長得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不行不行,我得去找大夥吹吹。”
剛剛轉身,乾三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轉身過來,他回頭瞅著自家郎君,突然說道:“郎君,你真不讓我把那柳小白臉兒叫過來陪你?”
鄧九郎正慢條斯理地撫著一柄簫,聞言他瞟了乾三一眼,道:“不忙。”
“怎麼能不忙?我這個大老粗看到郎君現在你,這心都茲拉茲拉的疼。”
鄧九郎垂著眸,月光下,他俊美的面容似乎不曾沾染人間煙火氣。見到自家郎君理也不理自己了,乾三嘿嘿一笑,mo著腦殼大搖大擺去了。
就在乾三大搖大擺地離去時,他不曾注意,在另一側屬於柳婧的營帳中,柳婧正朝著自家郎君的方向望來。在盯了一會後,柳婧轉過頭朝著黑暗中低低說道:“去告訴他們,今晚鄧氏眾人放出飛鴿時,把那飛鴿射下,讓它落在眾商隊中……”
她的話音一出,黑暗中先是安靜了一會,吳叔的聲音才低低地傳來,“大郎你這是?”
柳婧沉默了,過了一會,她低低說道:“叔,我就是有點怕了,他,他行事越來越無所顧及,我怕過不了幾日,他耐心用盡,我就會徹底成為他的人了。”
她這聲音一落,吳叔久久沒有說話,直過了良久,才有一聲隱隱的嘆息傳來。
一夜轉眼便過去了。
鄧九郎醒來不久,便聽到外面喧譁聲聲。聽著那極有生命活力的笑鬧聲,他淡淡一笑,在僕人地服侍下洗漱之後,彎腰走出了營帳。
在他走出營帳的那一刻,眾僕習慣xing地靠近前來,他們簇擁著鄧九郎,有的給他披上披風,有的給他遞上調好了溫度的,微微溫熱的清漿。
這原本是每日例行之事,可這一刻,可在鄧九郎踏出營帳這一刻,在眾僕圍上他侍侯這一刻,
原本喧囂熱鬧的營地,竟是在一瞬間變得沉寂起來。
鄧九郎抬起了頭。
隨著他抬頭,只見那數百上千雙朝這個方向看來的目光,不約而同地低下頭,避開了他的注視。
鄧九郎慢慢蹙起了眉。
不等他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