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婧心神一動,一個主意浮出心頭。
當下,她發出一聲清脆的哧笑聲。
這一笑雖輕,其中的輕視味兒卻流露分明,陽子遠行商多年,可以說是酒水中泡大的,他雖是喝了這麼久,腦子卻還清醒著。聽到柳婧的哧笑聲,他不由停止了哭聲,迷迷糊糊地朝柳婧看來。
柳婧自顧自地倒了一盅酒,淡淡說道:“既然閔三郎沒事,你陽子遠也沒事,這閔府要重新站起,那就只是等閒之事!”
陽子遠聞言,重新低下頭去,“柳兄說起這話可真是容易啊。”
他低著頭又朝几上撞了兩下,突然想到了什麼,當下他騰地抬頭看向柳婧,緊張的,激動地問道:“柳兄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有辦法讓閔府渡過這次難關?你有辦法讓我們重新站起?”
在他語無倫次地追問中,柳婧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不錯!我有辦法!”
“什麼,什麼辦法?”
因太過緊張,陽子遠的聲音都結巴了。
柳婧溫雅一笑,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敢問陽兄,現在閔府出事的訊息,可有傳遍吳郡,是人皆知?”
陽子遠怔怔地搖了搖頭,轉眼他又點了點頭,道:“訊息靈通的大府人家還是都知道的。”
“那,外郡呢?”
陽子遠迷糊地說道:“外郡當然不知。”閔府出事到現在不過一個月時間,連吳郡都不是盡人皆知,外郡的人又怎會知道?畢竟,這時代的訊息是傳遞很慢的。
柳婧神秘一笑,她嚥了一口酒後,又道:“那外地與閔府有合作往來的商客呢?”
陽子遠道:“他們不會這麼快就知情。”
柳婧優雅朝他晃了晃酒,微笑道:“這不就得了?閔府在這吳郡之地經營這麼多年,有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產業雖是被拿走了,錢財一定是還留有一點的。要我是閔三郎,我就會拿著那些錢財,趁外地有合作往來的商家還不知道閔府的情況之時,大大地做一筆生意。反正閔府的信譽還在,他在那些不知情的人面前,依然還是吳郡首富閔府的三郎君。要是運氣不錯,能夠大賺幾筆的話,那閔府丟失的東西,豈不是又回了一半?”
她越說陽子遠雙眼越亮,說到後來,陽子遠已激動得雙手顫抖起來。當她的話音落地時,陽子遠騰地站起,這時的他,雙眼明亮,臉孔漲得通紅,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頹廢?
陽子遠站起身,朝著柳婧深深一揖後,嚴肅地說道:“柳兄提醒之恩,陽子遠沒齒難忘。”說罷,他提步便朝外面衝去。看著陽子遠離去的身影,柳婧舉起手中的酒樽,朝著虛空晃了晃後,優雅地抿了一大口。
回到府中時,柳婧得知,那柳二因閔府的事人在外地。侯叔問她要不要動手擄人時,柳婧搖了搖頭,說是再等幾日。
接下來的幾天,柳婧每天都召集那些浪蕩子,記錄著他們所說的閒話。
如此過了十天不到,柳婧在聽到一個浪蕩子所說的閒話後,目光閃了閃。
第二天,她又出了門。
不過這一次,當她從一個巷子走出時,已是面目全非,不但衣裳陳舊,而且整個人明顯高胖了些,至於她的頭上,更戴上了一頂舊紗帽,便是手,也被她塗黑了。
走過幾條街道,在一個安靜的巷子裡,柳婧招來一個十二三歲的乞丐,壓著聲音沙啞地說道:“這是五枚鐵錢,你幫我把這信送給對面那酒樓裡的郎君。”站在陰暗處,她朝著百步開外的那酒樓二層上,那個長相俊美絕倫,身邊銀甲衛環繞的貴介郎君指了指。
聽到只是送一封信,那乞丐歡喜得很,他迫不及待地從柳婧手中拿過那五枚鐵錢,接過信封,便蹦蹦跳跳地朝對面酒樓走去。
不一會,那乞丐便來到了那酒樓中,在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