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又強調‘美妾成群’幾個字,黑暗中那人沉默了一會。
男人自是沒有回答。
過了片刻,那男人腳步聲再次靠近。
感覺到他就站在鐵門外,柳婧想到他是鄧九郎,一顆心突然砰砰地跳了起來。伴隨著這喜悅跳動的心臟的,還有隱在口中的苦澀。
怔了一會。不知何時早就收去了笑意和妖媚的柳婧。突然說道:“你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黑?”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
柳婧輕嘆一聲。又說道:“要讓我夫婿知道你如此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次,外面的男人從鼻中發出一聲模糊的冷哼,想來要不是知道不能開口。只怕那人已斥喝出聲。
柳婧走上兩步,也靠著鐵門,她緩緩坐下後,輕聲說道:“我其實挺怕的。”
在黑暗中那人的呼吸聲中,柳婧以一種心虛的口吻說道:“上一次我的那夫婿出現在桂陽郡時,我把他綁在身邊幾天。後來他不告而別後,有人跟我說,他一定是被我嚇跑了,我當時挺怕他真被我嚇跑了……我就這麼一個丈夫。還沒有抱夠親夠呢,要是就這麼嚇跑了,便宜了別的女人,豈不是冤枉得緊?”
在外面的人似是冷哼中,柳婧突然咬牙切齒起來。只聽她言辭鑿鑿地叫道:“他今天可真過份!居然敢當著我的面,帶著那些什麼美妾的出來玩街!呸!今天我實在太生氣了,他那幾個美妾,要是找到了機會,我非得通通整死不可!”
不一會功夫,鄧九郎再次出現在花園中。
那個陰沉的漢子連忙上前,待要詢問,見到鄧九郎一掃之前的冷凝,眉眼帶著笑,不由得意地說道:“大人,我那法子不錯吧?我就說了,任你是鋼鑄的漢子,給我這黑牢一關,也斷斷沒有不招供的!”
聽到這人的嘮叨聲,鄧九郎轉過頭來,他看了這人一眼後,淡淡說道:“方法還不錯。”
一句話令得這人眉開眼笑後,鄧九郎聲音一提命令道:“把陽校尉十兩黃金,送他回去!”
在把那陰沉的漢子送走後,鄧九郎伸手撫上了自己的下巴……
刑秀剛剛從花月樓中走出,身上兀自帶著脂粉香,突然發現自己的馬車外站著幾個黑衣人。
他連忙大步走了過去。
這一定神,刑秀馬上呵呵一樂,朝著來人拱手說道:“原來是地五,真是巧啊,這到了龍編,還與你老人家遇上了。”
地五瞟了一眼這個油嘴滑舌之徒,冷冷說道:“今天前來,是我家郎君有話交待你們。”
一聽他提到鄧九郎,刑秀馬上苦了臉,他低聲下氣地說道:“還請鄧郎吩咐。”
“郎君讓你去一個院子接回你家公主,記著,郎君的意思是,無論何時,你家公主問起,便說是你們自己救的她,抓她之人來路不明,正在調查中,要是誰洩露了是郎君所為,休怪他秋後算帳!”
刑秀呆了呆。
也許是他張著嘴的樣子太蠢,也許是他這樣子太像嘲笑,地五嗖地一聲,手按在了劍鞘上。
刑秀迅速地低下頭,他笑呵呵地說道:“明白明白,不就是讓大夥管住嘴嗎?這個儘管讓你家郎君放心,我們早就商量好了,他們兩口子的事,誰看到了也當沒有看到,讓他們自己去爭個上下。”
地五也懶得理這人的胡說八道,點頭道:“你們明白就好。這是你家公主現在的地方,郎君的意思是,讓你帶人衝進去把人帶出來。”
“明白明白,我馬上會多多帶人去救人。”
見他真的是明白,地五哼了一聲,轉身手一揮,便帶著眾黑衣人消失在視野中。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刑秀嘖嘖兩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