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你動手的。你只需要今天晚上把藥端給瑚兒,親眼看著他吃下去就好了。”
“可是姨母,她不是藥,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人?呵,很快就不是了。”
“我們付出了這麼多,你的父親,我的丈夫都是為了給瑚兒尋藥而死。如今終於有個活生生的毒人落到我們手裡,我怎麼能放棄?我怎麼能放棄我的瑚兒?”
好暈。十九睜眼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暈眩。
我還沒有重生?這是誰在說話?十九努力分辨著。
“我知道了,姨母……我會看著表哥把藥吃下去的。”小妘的聲音很低很弱還有些發抖。
“真是我的好兒媳。好了,你出去吧,我把藥弄好了就叫你進來。”谷主溫聲道。
是藥師谷的人。我還在藥師谷裡?十九愣然。
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那谷主果然對自己另有圖謀,不會輕易放過她。
自第二次取血時十九便有所懷疑,只是蘭瑚一直護著她,這麼多時日以來倒也並未真的發生什麼。
十九努力翻過身,手腳都被捆住了,她移動的很艱難。
“居然醒了。”谷主的聲音並不意外,“果然是毒人,對何種藥物都有抗力。”
“呵,谷主,你這是做什麼?三番四次言而無信嗎?”十九冷笑。
,!
“食言亦非我所願。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谷主的聲音很冷。
“噢?那蘭瑚呢?蘭瑚的命就好了?”十九繼續挑釁。
“你閉嘴!”谷主伸手掐住十九的脖子,“若非是新鮮的血肉療效最好,你早已死了千萬次了。”
十九感到呼吸困難,但還是啞著嗓子艱難開口:“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做什麼?為人父母,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長命百歲。”谷主竟然笑起來,“可是我的孩子為何一出世就要飽受痛苦,註定夭折而亡呢!”
女人的聲音悲慼,壓低的嗓音卻又像嘶吼:“可是你,一個從小就被各種毒藥穿腸破肚的凡人,憑什麼你就能活這麼久?憑什麼你能讓我兒子與我反目!竟然還敢威脅我!”
“不過也幸好,”女人又笑起來,“幸好你活下來了,我兒才能有救。”
“說來也是好笑,他們唐門滿門弟子,個個自詡製毒高手,最後真正能養出毒人的卻偏偏是個最沒用最爛賤的唐矗。哈哈哈哈哈真是老天不開眼啊。”
女人眼見十九即將氣絕,將她扔回地上。
“能為我兒治病,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女人轉身拿起藥案上的小刀。
“毒血可通經脈,骨肉卻可解毒。你說製藥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
女人走到十九眼前蹲下,隨後一刀剜下了十九的心頭肉。
小妘顫抖著手將藥碗端到小院中時,蘭瑚剛爬出門檻。
少年揪著自己的心口不停發抖,卻還在努力的向前蠕動。
“表哥!”小妘立馬放下藥碗去攙扶蘭瑚。
“小,小妘,快!快去,去找母親!小九,小九出事了!小九一定出事了!”否則我怎麼會這麼痛?這麼痛?痛得就像有人拿著把刀活生生刮下我的皮肉,挖出我的骨血。蘭瑚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痛的發抖還是怕的發抖。
“表哥!你快喝藥,喝完藥就不痛了,喝完藥你就不痛了。”小妘忙將藥碗端起來遞到蘭瑚嘴邊。
蘭瑚不理,還是一個勁兒地喊十九的名字。
小妘沒有辦法,只能捏著蘭瑚的下巴將碗中血肉混雜的肉糜灌進他嘴裡。蘭瑚邊喝邊吐,濃烈的血腥氣激得他腦袋發暈。他的手腳開始顫抖,血液開始奔湧逆流似乎要衝破每一處經脈直達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