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停發顫。她靠在床欄上皺眉吸氣。
床頭的矮桌上放著一面銅鏡,十九抬眸就能看見鏡子中的那張臉。
那張臉絕稱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醜陋可怖,青紫的面板,發黑的嘴唇,更遑論從額頭延伸到面頰上的那條傷疤和滿臉的燙傷。那是十九十二歲那年同跛子吵架被劃的。燙傷則是常年往跛子臉上吐藥導致的。
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十九自嘲。
整張臉上唯有那雙眼睛堪可稱之為人的眼睛。
“小王。”十九試圖發起通話。
但無人接聽。
死人,又把她拋下了。十九扶著腰躺到床上。
她不知道走到藥師谷還要多久,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又是否能撐到那一天。不過沒關係,就算是死在半路上,她也會拉著跛子給她陪葬的。
第二日十九起了個大早。
她囑咐店老闆用昨晚跛子付的銀錢去給自己買兩身新衣裳又讓他順路去租輛馬車到門口。
老闆自然期期艾艾地不同意。拜託,你倆昨晚那個不差錢的態度我還以為多出來的是我的小費嘞。老闆癟嘴。
十九也不同他爭辯,只帶著他走到店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牆根的雜草上。
那雜草原本已長了寸餘高,老闆原打算今天下午就給它拔了,以免影響自己門店的美觀。他皺眉,不知道這古怪的女人在發什麼瘋,卻見那原本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野草竟瞬間灰敗枯萎,片刻間已是個死的不能再死的死物。
,!
老闆愣住,十九又將手指的傷口伸到他眼前。
“呵,呵呵,客官稍等,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老闆逃也似的離開店門口。
十九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血珠,勾唇笑了笑,將手指伸進嘴裡舔舐傷口。
十九正嘬著手指,跛子一瘸一拐的從樓上走下來。
跛子見十九那傻樣,白了她一眼。
十九也白回去。
跛子坐到大堂的桌邊,開口:“以後每日晨起你要伺候我更衣洗漱,這一路的餐食飲水你要替我準備,晚間我睡了之後你才能睡。”
十九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問道:“你瘋了?”
跛子斜眼瞪她。
你瞪我咋啦,小心我一口老血吐你臉上我毒死你!十九也瞪他。
“你不想要止疼……”
“行,別說了。我幹。”
好小子,我肯定給你伺候地舒,舒,服,服!
“還有,”跛子勾唇,“以後,你要叫我主人。”
……
“死老頭,我掐不死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十九衝上去雙手掐住跛子的脖子。
跛子喘不過來氣,突然手一揮,朝十九面門撒去一片白霧。
“咳咳咳,這什麼啊?咳咳……”跛子驟然發難,十九躲閃不及,眼睛鼻子嘴巴全嗆進了粉末。
很快,十九開始發熱,頭疼,難以呼吸,倒在地上。
十九咬著牙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
“這是我特意為你調製的聽話粉。”跛子嘿嘿怪笑,“它會激發你體內的毒血。雖然不如你每月月信來時的毒發之苦。”
跛子起身走到蜷縮在地上的十九跟前:“但也足夠讓你聽話了。”
誰知十九竟忍痛一把抓住跛子的瘸腿往地上使勁一拉。跛子失重,驟然倒地,腦袋正磕在十九眼前。
“呵,”十九冷笑,“你起名,真的每次都這麼沒創意啊。”
跛子被那雙眼睛中濃重的譏諷一驚,不由瑟縮著向後爬了一步。
隨即他反應過來,冷哼道:“這藥會讓你毒發半個時辰,不過你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