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簽訂者足夠強大,那麼這契約便不過是一紙空談罷了。
可淪落到賣身為奴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強大到足以無視契約呢?
“唉,認命吧額!”那下人乙如此感慨了一句之後,聲音戛然而止。
“唉,憑什麼啊。憑什麼有的人生下來就能隨便使喚人,而我們生下來就只能被人隨便使喚啊。”下人甲不無怨念地抱怨道。
“你說老天爺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欸,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這麼覺得嗎?”下人甲聽不到回應,嘀嘀咕咕地轉過身來,“總不會你覺得我們都是活,額!”
一根包裹在黑色皮革中的手指輕易阻斷了下人甲的怨天。
而這阻斷,乃是物理意義上的阻斷。
那下人甲下意識垂眸,他看不見自己脖頸處的面板,卻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那根手指在自己脖頸中攪動的窒息感。
咕嘰。
隨著那黑衣人的收手,下人甲咽喉處的血洞立時黑血噴湧。他睜大了雙眼僵直地栽倒坑底,一如那躺在他身側死不瞑目的下人乙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餘下的兩個下人尖叫著試圖爬出土坑逃離這個從天而降的渾身包裹著黑衣只餘下一雙死水一般的眼睛的兇手身邊。
“小少爺!”劉媽第一時間擋在句荷身前。
,!
但那黑衣人似乎並不急著殺人,反倒幽幽自那坑底凌空而起落於地面,看向兩個剛連滾帶爬跑出三米遠的下人。
他倏然一個飛身上前,雙手在那兩個下人脊柱處各是一拳,那兩個當即便撲倒在地,下半身動彈不得。
“別殺我,別殺我,求你了仙長,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那下人也不知該說什麼來保住自己的小命,畢竟他連這黑衣人為何出現都不知道,於是只能絞盡腦汁想到什麼都一口氣全說出來。
但那黑衣人並不在意,終於回頭看向劉媽……
身後的句荷。
看這出手,少說也是個中階修者。句荷好容易才從劉媽身後走到黑衣人視線中。
“我,我告訴你,我們是句氏的人,這位可是句氏家主的小公子!我們今日是為句氏芸夫人出殯而來。識相的,儘早離去!否則,非要怪我句氏不饒你性命!”劉媽色厲內荏地大喝道,手還在努力將句荷往自己身後趕。
那黑衣人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黑布之中,唯有一雙小眼睛暴露在外。句荷偷眼打量那黑衣人的雙手,那副黑色皮革手套上在陽光下泛著點水光。
好像是被什麼油脂一類的液體塗抹過。句荷挑眉。
那黑衣人看了主僕倆一眼,卻先朝著那口棺木走了過去。
“你!你要對我們家小姐做什麼!”劉媽是想衝過去攔阻的,只是被句荷及時拉住了。
那黑衣人抬手毫不猶豫地一拳朝棺材打去,那堅固的木料立時暴裂,銳利的碎木板四散飛濺。
所幸句荷帶著劉媽躲閃及時,才沒有被那亂飛的碎木板給當場紮成刺蝟。
“吳芸。”那黑衣人冷漠地看著躺在棺材底板上的女人,喚道。
這是此黑衣人出場至今說的第一句話。他聲音極沙啞,像被沙礫搓磨過似的,全然聽不出屬於人類的原本的音色。
“你認識我娘?”句荷詫異開口。
:()重生之我怎麼又又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