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那麼想要得到藏珍圖……”樸摩天心中惱怒無比,實在不甘心就此退回去,一見到對方那種得意的樣子,他突然掠過一個意念。
心念一轉,他的身形陡然一晃,有似一枝脫弦之箭,向顧劍南急射而去。
他那修長的身軀斜射出去,右手已兜起一股勁風,斜拍對方舉起在頭上的左手,右手五指疾彈,五縷尖銳的指風罩住對方上身所有穴道。
他希望自己能在出乎對方意料的情形下,將那隻威脅他的左掌以袖袍捲開,然後閉住顧劍南穴道,使之不能再以本身的生命要脅自己。
顧劍南話聲才出,眼前人影閃動,樸摩天已疾如電掣般的飛射出來。
他本來就不是真的願意自殺,只不過以自殺作為威脅對方的手段,他怎麼都不會料到樸摩天會突然出手。
他既然毫無自殺之意,那隻舉在頭上的手掌自然不會拍下,略一猶疑,樸摩天拍出的袍袖已挾著一股陰柔的勁風捲到。
不能再容他有思考的餘地,顧劍南陡然大喝,上舉的左掌斜斜往外一分,右手平拍而出。
這正是金縷宮獨傳的“太極三式”裡的第二招“兩儀初分”。
樸摩天身為金縷宮主,自然曉得這一招的架式,臉上浮起一陣冷笑,道:“你這不是班門弄斧,孔子門前賣三字經嗎?”
話聲才一出口,他猛然覺得對方手腕並沒有用上多少勁道,誰曉得顧劍南施出這普通的一式,力道會如此強勁?
他心中剛吃一驚,還未加重勁力,右手拍出的袖風已被顧劍南左掌那麼往外一引,斜斜飛了出去。
右手往外一滑,他的上身往前一傾,顧劍南全身之力的一掌已平拍而出。
那股氣勁僅在顧劍南胸前五寸之處升起,可是風勁焰然,旋激飛蕩,彷彿在他的面前升起一面鐵板。
樸摩天彈出的五股指風剛一觸及顧劍南的掌勁,立即被那雄渾的力道擊散,隨著顧劍南疾拍而來的右掌,沉猛的氣勁有如排山倒海般的往他胸前壓倒。
樸摩天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顧劍南小小年紀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這攻出的一掌雖是平平無奇,但那份激盪的勁道,卻較之武林一流高手不但毫無遜色,反而更加厲害。
大驚之下,他凹胸吐氣,整個上身往後一仰,比原來躍射而至的速度更快地倒射而回。
“嗤啦!”一聲,他右手的袖手已被對方撕去一大截,他身子雖然急速倒射而回,卻也感覺到那股沉猛的勁力幾乎使自己的呼吸都被窒祝顯然,他輕敵過甚,冒然出手,若非是應變快速,對敵經驗豐富,那麼這一下必然會傷在對方這大得出奇的掌勁之下。
身形如電射出丈許,他的足跟才一觸地,立即便如一根釘子似的釘立在地上。
距顧劍南這麼遠,而且已脫離對方掌勁的威脅,他挺身而立,身上寬大的衣袍被餘勁刮的臘臘作響。
驚駭與憤怒的情緒混雜在他的心裡,他目光凌厲地投落在顧劍南的身上。
突然,他發覺站在丈許之外的顧劍南好似血手天魔顧明遠的縮影,那等雄偉豪邁、威武絕倫的氣勢,竟完全與顧明遠一樣,使人從心底產生一股震懾與畏懼的感覺。
“我不能容許他再活下去!”他望了望右手被撕去一截的袖子,心中暗暗忖道:“否則長大以後,江湖上還有我樸氏一門立足的餘地嗎?未來的武林必會是他一個人的天下……”的確,顧劍南僅僅是一個孩子,他根本毫無對敵的經驗,可是從他身上浮現的氣勢與神態,莫不是未一代大宗師的神態。
以樸摩天這等陰險之人,豈能容許顧劍南有時間加強武功修練,而成為未來武林的一代宗師?
強烈的妒忌與憤怒掩蔽了他的神智,他突然什麼都不想,一心要把顧劍南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