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的老闆好奇地看著幾人,眼光在何無滿是血跡的外衣上流連了一陣,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什麼,沉默著去烤餅了。
黃白色的豆腐腦上盪著一層稠稠的鹵,方玲玲用勺子邊緣輕輕擠壓,豆腐腦頓時塌陷了一塊,夾雜著黃花菜、碎木耳和鮮香菇的鹵逸散了進去,與豆腐腦頓時混雜在了一起。她加快了勺子攪拌的動作,那些本來層次分明的豆腐腦和鹵互相交融,成了一碗濃稠的富有滋味的豆腐腦。
桌上中央的一屜包子散發著熱氣。
那熱氣夾雜著肉餡的香,隨風飄散到下風處的何無鼻腔,何無輕輕嗅了嗅,沒忍住嚥了口口水。
老闆推開包間的門,將剛烤好的燒餅端了進來,開門的風亂了屋內的空氣,那包子的肉香味頓時將桌上幾人的饞蟲都勾了起來。
方玲玲吸了一勺豆腐腦,發出滿意的喟嘆:「只有吃到飯的那一刻,我才會覺得一天的打工是值得的!」
何無將劉繁繁遇害的事情跟方玲玲說了。
倒是一點都沒影響她的好食慾。
方玲玲將張小喜的離開時間和體貌特徵都描述了一遍。
對於劉繁繁的日常作息也跟穆警官描述了一遍。
穆警官一邊聽一邊喝著豆漿:「張小喜是前天失蹤的?她的左手掌心有一道疤痕對嗎?」
方玲玲詫異地抬起頭:「對啊,穆警官你怎麼知道?」
穆警官嘆了口氣:「前幾天腥紅河附近發現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應該就是她了。」
何無想起來,剛來的第二天她買了份報紙,上面描述了腥紅河打撈上來的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沒想到就是張小喜。
穆警官沉思片刻繼續道:「恐怕國棉二廠已經成了兇手的狩獵場了,他連續殺了兩個都是廠裡的工人,並且他在第一次殺害張小喜的時候就把衣服和麵容毀掉,就是怕人認出來張小喜。至於劉繁繁,如果過不是何無你們及時趕到,恐怕衣物和麵貌也會被兇手損毀。」
看來穆警官的推測是完全正確的。
那麼另外一個問題,張小喜和劉繁繁為什麼會自願跟兇手離開呢?
如果兇手是一個拿著殺豬刀的屠夫,一個正常的女性怎麼可能單獨跟他離開呢?
穆警官匆匆離開了,他要去局裡找張小喜的家屬認屍。
「晚上我會去腥紅河找你們,不要擅自行動,直面兇手!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
方玲玲上了一夜的班,體力值都被掏空了,直接回去寢室睡覺了。
何無也困得不行,卻強撐著最後幾格電撐著。
黑河推著摩托走了過來:「我昨天忘了給車加油了,今天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
何無擺擺手,表示無所謂,從紡織廠坐車回去就好了,就是這附近有點偏僻,坐公交還需要走好長一段路。
坐車?
何無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她好像知道了,為什麼受害者會乖乖跟著受害者離開了。
何無抓著黑河道:「坐車!是坐車!」
黑河一臉疑惑地望著她。
何無:「如果受害者需要上下班,就需要跨越半個城區,靠走路上下班顯然是不現實的,他們一定是透過坐車來的!」
何無拽著黑河去紡織廠門口問門衛。
工人們從東城到西城通常有幾種交通方式選擇。
首先是公交,是最經濟也是工人們最常用的方式,公交車站距離工廠需要不行二十分鐘,從東城到西城鬧市中心大約需要四十分鐘。
第二種是火車,腥紅河二橋是火車行駛的地方,這裡的綠皮火車有一站從東城到西城。
第三種是計程車,計程車是最貴的出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