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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說者無心
這樣轉眼又是半年,我在公司總部機關呆得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想著能夠儘快見些世面,長點兒本事,每天心裡急得發毛卻又不知如何做起。機關的生活日復一日,一潭死水。楊部長佈置給我的各項文字工作明確提出要有新意,偏偏我根本就不懂業務,卻又無處問詢,新字根本無從談起,只能盲人摸象一樣地亂撞。
我隱隱覺得這樣長期下去不是辦法,可一看到周圍的人都是這個狀態,心裡不禁又有點兒釋然:苗胖子來部門也大半年了,除了社會經驗豐富些,倒也沒有看出他拿出什麼真實的水平。其實主要是楊部長一直對他有所顧忌,沒有交給他什麼太重要的業務。苗胖子本人倒也是心安理得,每天上網打牌、聊天,下班踩點撤退,一副無慾無求的狀態;王正依然和剛來時一樣,每天按時上下班,沒事就炒股;唐莉則更為誇張,剛上班不到半年就懷上了孩子,辦公室所有的重要工作都不能做;杜飛和蔣嬈雖然和我不是一個部門,但據邢斌反饋,志化集團總部機關的工作儘管有所差異,但大體相當,多也多不到哪裡去。
大家都在這樣一種閒散的狀態中漫無目的地熬著。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溫水煮青蛙”。我唯一的興趣點只剩下每個月發工資時的那點兒興奮勁,卻又像做了虧心事的小偷,總感覺自己的勞動付出不值得拿這麼多錢。我每日裡惶惶不可終日,不斷地大把揮霍著時間,心裡面不斷地給自己施壓,卻又找不到明顯提升工作能力的途徑。
每天只有中午才是我在公司最愜意的時光。幾個不願意打撲克消磨時光的老幹部和同事無意間知道我會打專業的太極拳,便像學生般謙虛地請我指導。而每日裡與他們輕鬆的交流也讓我暫時忘卻了工作的煩惱。
家裡面同樣給了我很大的壓力。每當我情緒低落而無處發洩,回家說起機關工作的呆板無趣、甚至想辭職去上海闖世界的念頭時,必然會引發我和父親之間的爭吵。老頭兒退休後的這一年過的也是極為不適應,從忙碌的工作狀態忽然切換到擁有大把用不完的時間,他每天積攢下來的邪火基本都撒在了我的身上。
在他眼裡,我心高氣傲,自命清高,不知道珍惜這樣一份優厚的工作;又嫌棄我工作上太死板,不懂變通,不會自己想辦法儘快適應環境,卻只知道怨天尤人,坐以待斃。可是,當我反問他有什麼具體建議可以指教時,他又啞口無言。他只是個普通的工人,大半輩子的時光都在基層度過,頂多隔牆撓癢地給我些人生的忠告,具體在機關裡生存的經驗辦法他也給不了我。
每當這時,我的情緒就不由自主地低落,那種工作中惶惶不可終日的心態在生活中被父親時不時地面授耳提撩撥得更加急躁和不安,最終演變成我和父親之間長期的爭吵和冷戰。每當看到他哮喘病發作,我又自責地埋怨自己不懂事,把他的好心全當成了累贅。
就這樣在自責和自怨中,我的性格變了,變得沉默寡言,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母親倒是不過問我的工作,她是個家庭主婦,她想關心也管不了。但她也有體現母愛的地方,那就是我的終身大事。每日裡,我被她提供的各項相親姑娘的資料搞得頭昏腦漲,即使說了“工作沒有進入正軌,暫時還不想處朋友”之類堂而皇之的藉口,仍然不能阻止母親給我介紹物件的熱情。
這一切都讓早已被工作壓得筋疲力盡的我更加雪上加霜。於是,我下班後常常悶在辦公室裡或者乾脆就在街上閒逛到華燈初上後,方才不情願地回到家裡睡覺。工作後的生活軌跡儼然幻化成了一個標準中年人古板的作息時間表。
這天下班後,我依然在辦公室逗留。門忽然被推開,當年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