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山有許多密密叢叢、枝繁葉茂的地方,因為長林豐草過於茂密,人跡罕至。
“去吧。”魏琰隨意道,“我守著,沒人經過。”
他倒是看起來適情率意,百無禁忌的樣子。
水鵲面露難色,“在……在樹叢裡嗎?”
魏琰詫異道:“不然這荒郊野外的,能上哪去?那你要走到山腳酒樓去才能解手了。”
水鵲好歹是個現代人,猶猶豫豫躊躇了一陣,還是邁不過心中的坎兒。
魏琰看他這麼為難,只好說道:“我去叫小廝取個夜壺過來?”
見人點了頭,“那你等一會兒。”
須臾,他拎著個闊口青瓷編花提壺回來了。
水鵲耳朵赤紅,準備帶著到高樹密叢後解決。
魏琰不知怎麼的,已經刻意不去想起的畫面又浮現腦海中。
長衫半掩的大腿肉雪白,踹他的時候輕輕一抬。
……他那日會不會是看錯了?
怎麼會有男子是粉色的?
粉嫩如玉一般。
魏琰只是好奇,想要核實一下。
他清咳一聲,尋了個由頭,“你穿的直裾長袍,不大方便,要我給你提著袍角嗎?”
反正兩人是男子,有什麼所謂?
腦一抽,他忽地聯想到,水鵲的輪迴酒是不是也和他們不同?
該是和日出時草尖上的小清珠一般,澄瑩透明的。
魏琰回神,卻見到水鵲和白日撞鬼似的,驚慌失色地看著他。
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地說出了心裡話。
“胡說什、什麼輪迴酒!”水鵲又是驚嚇,又是氣急了,磕磕巴巴地質問對方,“你剛剛喝酒喝得酒精中毒了吧?”
這時候可沒有酒精中毒的概念。
不過拆開來,魏琰大約也能理解。
他動作大咧咧地撓了撓頭,老實回答:“尚未,我在軍中千杯不倒。”
水鵲臉紅耳赤,忿忿地瞪他一眼。
連氣惱瞪人也俏生生的。
監察者冷聲道:【你叫他滾遠點守著,我真怕他待會兒直接嘴你了。】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19)
眾人看著水鵲和魏琰回來了。
兩人不知道離席做了什麼,總之水鵲一副恨不得離他八丈遠的樣子,快步繞過疊桌就坐在鹿皮氈子上,還特意往崔時信的方向靠近了一些,這樣同魏琰的距離就遠上許多了。
“這是怎麼了?”
崔時信巴不得水鵲往他這邊靠,自然樂得招手讓水鵲坐過來,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一副擔憂的樣子。
難以啟齒,水鵲悶聲悶氣地回答:“……沒有。”
他方才在溪泉淨了手,小廝再遞上帕子擦一擦手上的泉水,道了謝,接著攏好了自己的直裾長袍,規規矩矩地並著腿坐。
看起來可乖,崔時信細瞧他的坐姿。
魏琰不知道自己哪兒又讓水鵲惱了自己。
雖然他剛剛說的話確實有些不合乎禮法,但水鵲反應是不是過頭了?
他就是問一問,沒想為了求證盯著人看……
他哪有這麼、這麼無賴?
搞得他和什麼登徒子似的。
叫他走遠了三里地都不夠,要不是想起來還得有人守著,魏琰懷疑水鵲要叫他滾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