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衝鋒舟。
衝鋒舟很快從河道那邊破浪而來,一條小舟上分配了兩名軍人,軍隊裡分了一個小隊出來,專門負責救援村民。
水鵲昏昏沉沉,周圍的聲音好像都隔了朦朦朧朧的水簾布,聽得不真切。
有人焦急地喊他:“哥哥?”
水鵲被對方抱起來坐進衝鋒舟裡,才有實感,盡力睜開眼睛來。
骨骼高大硬挺,胸肩疏闊,全裹在軍綠色的衣服裡。
板寸黑亮,削薄緊抿的唇,雙目擔心地盯著他。
有點兒熟悉,有點兒陌生。
水鵲好像,突然想起來了。
不止矮了弟弟一個頭的哥哥,整個可以窩在弟弟懷裡的哥哥,抬起手來,摸了摸弟弟水川的板寸頭。
只有短短青色的發茬,摸上去很粗糙。
水鵲好奇道:“小川,剃頭髮了?”
年代文裡的綠茶知青(22)
水川的同行搭檔將小孩兒帶到船上。
李躍青自覺地跨進來,坐在水鵲身側。
水川側目多看了他一眼,銳利的眼神掃視而過,又迅速收斂起來。
如同部隊裡警覺的軍犬。
確認學校範圍內沒有其他落難者,衝鋒舟劈波斬浪往外面拐出去。
汪洋一片裡,三天前還卵石露底的江道,只有黃色渾濁的水流,平時高大的鑽天楊僅僅露出綠色的尖頂。
李躍青看了看河中,布著斷裂的樹杈、漂流的破布以及被撞暈漂浮起來的魚。
這艘衝鋒舟,還要繼續搜尋下谷蓮塘村子裡還沒有來得及撤離的受難者。
“還難受嗎?”
李躍青側過頭,關切地詢問水鵲。
水鵲搖搖頭,“我感覺好多了。”
他坐在李躍青和水川中間的位子。
這一排在小舟裡是靠前的區域,船頭稍顯狹小侷促,尤其是水鵲左右邊兩個的青年人,長手長腳,坐在那兒,腿都窘迫得放不開。
青年人精勁的大腿,左右擠著水鵲的。
三人衣料淋得溼潤,肌肉溫熱從緊貼的部分傳到中間。
水鵲只好悄悄地儘量並起腿,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得規規矩矩,格外珍惜節省空間,像是高中裡坐姿端正、格外受到偏愛的標準三好學生。
李躍青看他那乖得純得不行的樣子,心頭莫名發癢。
餘光一瞥,水鵲旁邊軍綠上裝的青年,正神情肅穆地望向遠方搜尋落難者身影。
李躍青忽地偏頭低聲問水鵲:“這位是你弟弟?親生的?”
“對啊,雙胞胎,異卵雙胞胎。”水鵲抬起下巴尖兒,有一點驕傲地補充道,“我先出生的,我是哥哥哦。”
李躍青定定看著他神氣洋洋的小臉一會兒,忽然掩著唇輕咳一聲,耳根發燙地轉移視線。
為什麼說自己是哥哥的時候,也能這麼可愛?
水鵲其實不太明白李躍青為什麼還加上後面的一個問題,弟弟還有不是親生的嗎?
噢對,他差點把繼弟荀定忘記了。
77號特別高興地貼一貼水鵲的臉,邀功道,【宿主,是77悄悄把宿主的記憶偷回來了!】
77號為了不妨礙宿主推進劇情進度,平時已經很少說話,只是看到水鵲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