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場的人都看得呆了。
眼前的這一幕不禁讓裴旭想起多年前他看見蕭閏棠時的情景,不過二十來年的光景,轉眼間另一個人已經不在了。
範若蘭過來拉著隆興耐心地教導著:“對,這是弟弟,咱們要好好地愛護。”
這也是兄弟倆第一次見面。
“時間過得可真快,上次見你們家隆興也才是個小不點兒,現在都會走了。”
“可不是過得快,只怕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咱們都老了,兩家都是他們掌家的時候了。”
後來明箏將重樓交給了林娘子,範若蘭也讓奶孃帶著隆興,小孩子們去了隔壁屋子玩耍。
範若蘭也支走了身邊的丫鬟和僕婦,跟前就只剩下了裴旭、範若蘭和宋明箏。
明箏看了裴旭一眼,示意他可以去忙別的事情,她想和若蘭好好地聊聊今年的行情。裴旭對這一行又不怎麼明白。兩個女人在一起也容易交流。可是裴旭對於明箏的眼神提醒視若無睹一般。
當初在雒城的時候蕭、範兩家來往密切。蕭老夫人還想過要撮合裴旭和範若蘭,范家瞧不上來歷不明的裴旭,蕭萬棠單戀若蘭,二房出面去范家說親,哪知若蘭自己選擇了閏棠。說來他們也認識二十幾年了,比認識明箏的時間還要長許多。
裴旭此時倒不是想要和若蘭敘舊,他向若蘭問了關於閏棠的事。
“之前我在外面打仗,對於桐興所發生的事一點也不知曉,也是到家後才從阿箏那裡得知了雙九的去世。我和他到底也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即便有什麼恩怨也是過去的事了。只是不知最後這幾年他過得十分順心?曾經我也想和他好好地聊聊。可是他對我有成見,也說不上什麼貼心的話,每次都是不歡而散。他叫我一聲哥哥,回頭來看我這個當哥哥的一點都不稱職。”
任誰聽來都覺得裴旭的話語中帶著對往事的悔恨,明箏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在她看來裴旭又沒曾做錯過什麼,蕭閏棠的早逝完全是咎由自取,和旁人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這些話當著若蘭的面她說不出口。
範若蘭聽了裴旭這番話,她略一沉吟,忽然又笑了:“仲祺對當初之事是悔恨了麼?”
“什麼事?”裴旭茫然。
若蘭指了一下明箏。
裴旭很快明白若蘭的意思,他又道:“我並沒有從他身邊奪走阿箏,是他自己將阿箏給弄丟了。”
若蘭笑道:“你們說話可真有意思。仲祺,我們從雒城出來後,在慶陽老家住了一陣子,然後又輾轉到了桐興。短短几年時間裡,蕭家也經歷了從盛到敗。雙九他的病到後面也恢復了大半,一年之中發病的時間不多。”若蘭又趁機誇讚了一番明箏的醫術,接著又說:“他身體雖然好了不少,可是心理上……”
若蘭說著她又嚮明箏看去,明箏預感到若蘭要說什麼,想要轉移話題,然而若蘭卻堅持道:“雙九他心理並不健康,喜怒無常,敏感多疑那是常態。他心裡的那些煩憂想要解決的話就只能依靠酒水來麻痺自己,毫不誇張的說,他過的就是醉生夢死的日子。公爹又管不了他,只能看著他一度作踐自己。他也不務正業,只知飲酒作樂,然後將略瞧得上的女子一一往家裡帶,起初的時候還養外室來著,我擔心外面的風言風語,便讓他把女人帶回來,給人家一個正經的身份。那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
“他沾惹了不少的女人,但大家都知道他心裡忘不掉的只有一人……”若蘭說到這裡又故意停頓了一下,裴旭眉頭微蹙,道:“你繼續說。”
“可能世上最好的東西就是得不到吧,他也是這樣的。對於他我沒什麼好說的,現在他已經故去好幾個月了,也很少入我的夢。只希望來世他能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做自己想做的事。”
從容淡然的範若蘭明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