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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周晏辰跟沈青漓離婚的事,周晏辰即使這幾天都在老宅住,周老爺子硬是不見他。
有周晏辰在的地方就沒他。
就連吃飯他都是直接讓傭人送到房間去吃的。
周晏辰知道老爺子是因為他離婚這件事還在生氣。
翌日,常佑開車來到老宅接周晏辰上班。
去公司前,周晏辰對林書文說:“林叔,我看爺爺身體也沒事了,後面我就不經常回來,免得他看到我更生氣。”
“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林書文點點頭,“好,少爺,你也別怪老爺子,他對沈醫生就像自己的親孫女一樣,你們突然離婚,他肯定一時難以接受。”
“時間久了,老爺子會想明白的。”
周晏辰神色難辨地應道:“嗯,辛苦林叔了,我上班去了。”
即便是七月的京市,清晨的光也透著幾分清冷,灑在車身之上。
周晏辰長腿一邁,上了車。
常佑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啟動車子,朝著公司平穩駛去。
車子匯入主路的車流之中,常佑眼角餘光掃過後視鏡,斟酌再三,還是開了口:“老闆,老爺子那邊出手了,他派人去警局遞了話、打了招呼。”
“有老爺子出面周旋,警局那頭的流程想必會加快,沈醫生的公道應該很快就能討回來。”
周晏辰仿若未聞,視線依舊焦著在檔案上,半晌,才漫不經心地丟出一句:“沈青漓那般神通廣大,渾身是本事,還用得著旁人幫忙?”
話裡話外,盡是不以為意,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指尖攥著紙張的力度,已然洩露出心底的幾分不平靜。
一想起沈青漓,腦海裡不由自主就浮現出她與江逾白在暮色會所的畫面,瞬間點燃了周晏辰心底壓抑已久的怒火,火勢洶湧,噼裡啪啦地灼燒著他的理智。
常佑默默腹誹:老闆這大清早的,嘴上跟裹了層冰碴似的,難不成早餐吃的是冰塊?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故意另起話頭:“老闆,我多嘴問一句,沈醫生的家人之前是不是都不清楚您二位結婚的事兒啊?”
周晏辰眉梢微微一蹙,手上翻動檔案的動作頓了幾秒,冷冷地拋下幾個字:“婚都離了,他們知不知道,又能怎樣?”
語調平平,卻莫名透著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常佑卻像是沒接收到這股“訊號”,自顧自接著說:“我昨天去取資料的時候,無意間聽旁人唸叨,說是沈醫生家裡人正緊鑼密鼓地給她安排相親呢。”
“說確切點,是相中了京市江家,一門心思想把沈醫生和江家少爺湊成一對,聯上這份姻。”
常佑一邊說著,一邊佯裝專注開車,眼角餘光卻悄悄留意著周晏辰的神色。
果不其然,周晏辰手中翻閱檔案的動作瞬間僵住,檔案邊緣被攥出幾道褶皺。
儘管他極力維持著面上的波瀾不驚,嘴上依舊逞強:“離都離了,她愛相親、想嫁人,與我有何相干?”
可藏在檔案後的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指節泛白。
常佑在心裡暗自搖頭:老闆啊老闆,您可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得很吶!
就照眼下這情形發展,往後真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哪怕您負荊請罪,怕是沈醫生都不見得會給您個好臉色。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裡嘀咕,嘴上可不敢再多說半句。
見周晏辰這副模樣,常佑輕咳一聲,識趣道:“既然老闆沒興趣,那我就不多嘴了。”
話音剛落,周晏辰手中的檔案“啪”的一聲,被狠狠甩到車座一角,他面色陰沉得仿若暴雨將至。
沈青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