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揚州過來,平安如今也只有這一位長輩,他當然是要趕來的。另外便是湖廣參政黃大人和陳集聲先生可能也要過來!”
楊廷麟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嘴裡唸叨著“這是應有之意”。卻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來,交到朱平安的手中。“這是盧少保、建鬥兄給你的書信。他如今尚在孝期,不方便出來,特意讓我將書信交給你,還有一起著人送過來的賀禮,如今都暫時放在我的府邸,之後便送到你的府上……!”
說到這裡,楊廷麟忽然變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朱平安還是頭一次見到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楊廷麟有如此的窘相,當下呵呵一笑,“伯祥兄,你我如今也是同地為官,鉅鹿一戰,共歷生死,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楊廷麟也是莞爾一笑,當下便說道:“建鬥兄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託我探探你的口風。”
“口風?”朱平安很奇怪。
“是這樣。建鬥兄如今在家中守孝,按照規制,一年半孝期滿之後,便要聽從朝廷的安排。可建鬥兄卻是對中樞不抱什麼希望。陛下也未必會重新啟用他。聽聞登州的講武堂如今辦得聲勢喜人,他便想透過我來問一問,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他可以來講武堂教學嗎?”
楊廷麟忙著又解釋道:“建鬥兄再三讓我說明白,他可不是要來登州坐收漁利什麼的。只是這大半輩子浸潤於兵事,一想到能將畢生所學傳授與少年將官。使得我大明多出來一些名將種子。他便是。便是……,欣喜萬分!總之,便是這麼一個意思!”
朱平安不可置信的看著楊廷麟,“伯祥兄。你可不許誑小弟。這可是真的?”
楊廷麟一撇嘴。“廢話,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消遣你?”
楊廷麟佯作不耐煩的揮著雙手。聲音也隨之大了起來,“快點、快點,給個痛快話,建鬥兄那裡還等著回話呢!”引得旁邊的王品和趙光捯捕己悶嫻目垂�礎�
“求之不得啊!”朱平安一巴掌拍在楊廷麟的肩上,楊廷麟身子一歪,好懸沒摔倒在地上,頓時呲牙咧嘴。“快、快,一定要快,一會我回去就給盧少保寫回信,等他孝期一滿,務必要來我登州。講武堂訓導主任一職虛席以待!”
“訓導主任?”楊廷麟的眼睛有些發直,揉著痠痛的肩膀問道。
“咳、咳,這個,伯祥兄,你也知道我這個講武堂的校長,其實哪有那麼多時間呆在學堂裡。這個訓導主任便是我琢磨出來的掌管講武堂的實職!”朱平安一頭冷汗的解釋道。
“又是個主任!”楊廷麟倒是頗為滿意,“如今登州三主任大名傳遍鄉野,這又多出來一個,還算你有良心,沒忘了建鬥兄的栽培啊!這個官職,我看可以!”
眾人說說笑笑間,不多時,便等來了木嚴梓一行的車隊。張大狗領著五百騎兵向朱平安交令,因在大庭廣眾之下,木語菱和朱平安也算是未婚夫妻,因此並未下車,只有木嚴梓獨自下車和眾人見面,互道寒暄。王品更是越俎代庖,越過了朱平安和趙光挘�仁撬得鰨�魍斫��狙翔鶻臃縵闖盡�
木嚴梓大有深意的看看王品,倒是沒有拒絕。
寒暄之後,眾人將木嚴梓送回早就準備好的宅邸,這是一處位於登州城內之府衙門東側的宅院,朱平安知道木嚴梓節儉和喜靜的脾氣,因此挑選了這處三進的院落,鬧中取靜。木嚴梓也是甚為滿意。
眾人在木府上喝了會茶,這才相繼告辭,讓木嚴梓父女好好休息一下。朱平安則早已命王金髮在登州最有名的魯菜酒樓訂了酒席,酒樓的掌櫃更是親自將席面送來,朱平安畢竟還沒有和木語菱成親,因此也打算告辭離開。
但木嚴梓卻將他攔了下來,面色變得有些稍微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