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潑不進,空有一個山東總兵的名號,卻是徒呼奈何。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只有湖廣戰事結束後,劉澤清返回山東之後,兩人才會正面發生衝突。但沒想到的是,劉澤清即便遠在湖廣前線,依然對朱平安和登州動起了腦筋。
作為鄭家的家主,鄭芝龍同樣沒有想到劉澤清會派人千里迢迢的趕到福建來尋求自己的幫助。要說之前,兩家在海貿方面也算有些交情,山東歷來便是走私貿易的主要通道之一,不過因為連年戰亂,貿易量遠遠比不上江浙兩廣、福建這些地方。
但劉澤清卻是將局面分析的格外清晰,登州迅速崛起,便間接對鄭家的生意造成了影響,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尋求鄭家的聯盟是有備而來的。也因此和鄭芝龍、鄭森一拍即合。
以鄭家水師為主力突襲登州海港和威海衛軍港,當然。鄭氏水師要冒充倭寇和海盜的名義,大舉劫掠登州。之後,劉澤清以抵禦的名義將留守在山東的軍隊開進登州,從海上和陸路兩面將朱平安的勢力連根拔起。計劃是天衣無縫的。
兩家聯手拿下登州之後,鄭家便在北方有了一個落腳點,得到的好處便是威海衛軍港轉為鄭家實質上的私港,另外還有貿易區一半的份額。劉澤清對於威海衛沒有什麼興趣,更沒有興致重組什麼登萊水師,他要的只是登州和貿易區這個聚寶盆而已。
平心而論,如果在去登州之前。鄭鴻逵是一定會反對劉澤清和鄭家聯盟這個提議的。鄭家水師雖然強大。但並不是大風平白刮來的,這也是積攢了數十年的家底。為了一個區區的登州便要如此大費周章,鄭鴻逵覺得有些不划算,倒不如坐下來。拿出些誠意來和朱平安商量。倒有六七成的可能性兩家可以聯手控制大明海域內海貿。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也免得和朱平安刀兵相向,兩家都是得不償失。
但在親眼看到登州如今局面之後,面對鄭芝龍的決策。鄭鴻逵卻沒再對此事提出異議。原因便是,登萊水師的孱弱和貿易區的興盛,他和鄭森都看在眼裡。在鄭鴻逵看來,如今的登州,便像是一個穿金戴銀,懷揣著鉅額財富的孩童深夜走在荒蕪的小道上,要想不引起他人的覬覦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平安其人能將登州弄出現在的模樣,也算有些本事,但還是太年輕了。看看他弄出來的那些玩意,只能說是華而不實。有了錢也不完善水師的力量,卻反倒去搗鼓什麼新軍、火器之類的東西。登州這麼大一塊肥肉,卻沒有強大的水師來保護,不等於是白白將一塊肥肉擺到了眾人面前嘛!
從這一點來說,劉澤清也只有同海上的巨無霸鄭家合作,才能奪回登州這塊地盤。
鄭鴻逵上了舢板,水手們熟練的操弄小船扭頭向茫茫大海劃去。鄭鴻逵的心裡卻有些擔憂,大哥鄭芝龍此次和下定決心和劉澤清合作,也是動了要向北方滲透勢力的心思。目標無外乎便是江淮,江淮富庶也是不亞於江南的所在,但卻無自保之力,只有拿下了江淮才可以染指江南。鄭芝龍投靠朝廷這些年來,已經深諳此道,從骨子裡來說,更像是一個商人而非是一個政客,在他的眼中,只要是不斷擴充鄭家的財源,遲早有一天令他鄭家也可以成為足以和京師那些勳貴之家相媲美的豪門。
可登州不一樣,登州和遼東隔海相望,其中還要面對一些滿清的地盤,說的不好停些,兩面中間也只不過是隔了一條海溝而已。鄭鴻逵很清楚自家大哥是個什麼脾氣,只要是能保障他的榮華富貴,他不在乎和誰合作,從這一點上來說,便是鄭鴻逵這個秀才出身的人所不能接受的。
不多時,已經遠離岸邊,前方濃重的黑暗中出現了數條扮作商船的海滄船,此時,隱藏起來的佛郎機炮,已經全部推了出來,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