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持重是有名的,得了鄭森的千叮嚀萬囑咐也自然不敢大意。
天還沒亮,已經派出自己的親信前往四門檢視守軍,城外的江口鎮等要塞更是派出了人手。而他自己則一大早便起身,前往拱辰門巡視。
作為鄭軍的老將,對於羅汝才麾下的這些降軍自然沒有好臉色。要不是羅汝才曾孤軍守衛潛山防線,為當時鄭軍全面從湖廣撤軍爭取了時間,恐怕現在在鄭軍之中很難有立足之地。
即便是如此,楊朝棟依然對羅汝亮沒有什麼好臉色。在他看來,這些流寇就是些喂不熟的喪家之犬,根本毫無信義可言,只要是為了活命、為了富貴,投靠誰對於他們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要不是如今鄭森麾下兵力匱乏,絕不會用這些人來鎮守莆田這個最後的老巢。
就在拱辰門的守衛兵馬中,楊朝棟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全方位的監視羅汝亮的一舉一動。羅汝才跟隨鄭芝龍一直都在南平一線,現在生死不知,一旦有變,這羅汝亮還不知道會耍出什麼花樣來,所以楊朝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剛才,心腹之人匆匆來報,夜半時分。羅汝亮偷偷送了幾個人出城,這一來,楊朝棟便是無論如何也安睡不了了。一大清早,便帶著數百名親衛和幾名心腹將領前來拱辰門,調防是一定的了,關鍵是不知道羅汝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在鄭森走之前已經授予他臨機專斷之權,就算自己殺了羅汝亮,鄭森也不會說什麼。
城門處羅汝亮的守軍並不多,他的主力兩千多人如今都還在吉祥坊外的軍營之中,那裡都已經派上了自己的兵馬監控,弄不出什麼亂子來。只要拿下羅汝亮,問個清楚,抑或是一刀殺了他,拱辰門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易主了。至於有沒有殺錯,羅汝亮是不是真的動了什麼歪腦筋,那就和他楊朝棟沒有干係了。
他楊朝棟要確保的是,整個莆田的安全和朱聿鍵一家還在掌控之中。
將要到城門處,守軍便已發現,藉著火把的光亮看清楚了楊朝棟一行人,守軍士卒絲毫不敢阻攔,羅汝亮得到訊息後。也匆忙從城頭上一路小跑著下來。
“楊鎮撫,這一大早的。您怎麼過來了?”羅汝亮說話小心翼翼,一邊拱手施禮,一邊仔細檢視楊朝棟的神色。
“無妨!”楊朝棟揮揮手,不經意間卻是向自己手下投去一個眼神,手下人立刻散開,將羅汝亮和幾名親兵緊緊的圍在中間。
“如今福建兵荒馬亂。清軍近在咫尺,本官也是放心不下,所以特意來檢視一下城防?昨夜可還安穩?”
“一切平常!”羅汝亮的回答心不在焉,眼角的餘光卻在偷偷的警惕著身邊逐漸逼近的楊朝棟親兵。這樣的表情,更讓楊朝棟坐實了心中的懷疑。
楊朝棟頓時有些不耐煩起來。也懶得和羅汝亮再次有一搭沒一搭的演戲,索性一揮手,“奉伯爺軍令,拱辰門調防,羅汝亮昨夜偷放來歷不明之徒出城,拿下問罪!”
親兵們一擁而上,頓時將羅汝亮等數人按倒在地。羅汝亮也不反抗,任由他們解下自己的佩刀,反剪雙手跪伏於地。
看著羅汝亮被生擒,楊朝棟輕鬆了不少,剛要發號施令,讓自己的人接管城防,但耳邊卻是聽得“嗖”的一聲輕響。還沒反應過來,咽喉處卻是一陣冰涼,鮮血便隨著嘶嘶的破風聲噴湧出來。
楊朝棟大驚失色,但此時卻是喊不出聲音來,丟掉了兵刃雙手盲目的去按脖子上的傷口,但卻是一切徒勞。耳畔的弓弦響聲此起彼伏,四周的民房房頂上卻是赫然出現了無數的黑影。
那些人影也不說話,手中卻是一刻不停的彎弓射箭,楊朝棟帶來的三百多人措不及防,一輪箭雨之後,便開始四散奔逃,但街頭巷尾之中卻是殺出來數之不清的黑影,刀光劍影之下,這些親兵頃刻間便屍橫就地。
按著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