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只需趕在楊燕兒起床前回來。
順著前天的路一路小跑,跑到果林處,賀小花已經氣喘吁吁,前天有楊麗在打岔,兩人一路往上爬,路途差不多卻不覺多累,現在剩小花一個跑上山,小腿累得不想挪。小花歪著身子,晃晃蕩蕩到果樹下休息一會,眼睛不安分到處亂看。
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沙村有條白沙河,村民又是打漁,又是趕船。這幾年,附近村子賣到慶州港的銀絲稻越來越多,水上生意接著風生水起。這南河村,沾個河字,卻只得白沙河一條支流,除了灌溉,別的幹不了,到旱季還能看見河床。
南河村這山頭因為山那邊有竹子林,被人起名竹山。山上沒多少野產,兔子,山雞之類有是有,但少得很。村子裡偶爾聽見人說打了兔子。除了這些,就是果樹,但果子不管飽,餓了能解饞,但不能當正經飯吃。
賀小花歇了一會,覺得自己能繼續往上走,便起來撿根樹枝支撐著往上爬。再往上走便沒明顯指引,地上厚厚一層落葉,踩上去鬆鬆軟軟的,頭頂樹葉連天,外面熱氣騰騰,到樹林裡面反而涼爽。不知走了多久,身旁的樹木越來越稀疏,再往上走。。。。。。沒路了。
賀小花爬上一塊突出山頭的岩石,正好把南河村收在眼底,一塊快田地整齊錯落,田地中央是各家房舍,有修得極好的瓦片房,也有茅草蓋頂的小屋。賀家那不起眼的四間小房子藏在四周一片類似房子中,賀小花瞪著眼睛看了好久,才找到。
這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生活了幾年的地方,如果沒意外,自己還得在這裡生活好幾十年。賀小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或喜或悲,或甜或苦。說不清,道不明。人就那麼一輩子,沒了就沒了,但自己沒了終究有了,有了卻不是原來的。原以為沒可能融入,卻不知不覺間生活了這些年。賀小花任由思緒飄蕩,想著過去,想著剛來的日子,想著可能的將來。整個人就這樣愣著,定定看著山腳下勞作的村民,山腳下熟悉的房子,如入魔般定定的,一動不動。
身後樹林裡,飄過一抹紫色。紫色越來越接近,摸摸下巴,探出腦袋看一眼,不過是每日都看見的村子,啾啾岩石上如入定般的賀小花,不確定地又探出腦袋,還是那些景色。〃這小哥兒看傻了?〃心裡想著,口上故意大聲咳嗽,“咳咳。”
沒反應。繼續,“咳咳咳咳。”
梁起咳得喉嚨發癢,賀小花依然一動不動的,梁起心裡更加肯定,這賀小哥兒看傻了。心裡既鄙視又覺得可憐,以後一定多帶賀家小哥兒來這裡多看看,省得他看一眼就挪不開腳。
第18章
賀小花是從梁起第一聲咳嗽便聽到,對這個打斷自己感懷世事的人很不滿,故意不搭理他,任由他把喉嚨咳破,就是不回頭。
梁起豎根手指悄悄往賀小花後背戳,賀小花也看到了,猛一回頭,衝梁起一瞪眼,梁起沒料到之前一動不動的賀小花居然突然回頭,啊驚呼一聲,手指定在半空,伸不是,退不是。
好半響,梁起訕訕收回手指,“我,我梁起。”富戶家的小子出口就是我,聽慣賀老大,賀小柱說俺的賀小花,很不舒服。其實賀小虎上學堂唸書後,說的也是我。
“我什麼。俺就俺,沒半分南河村人氣。”這是擺明的雞蛋裡挑骨頭。
“俺是土娃子才說的。小哥兒,夫郎都不說,我說賀小哥兒你也別說,沒的掉格了。”梁起是好心好意。
賀小花直接丟個白眼球給他,但想想,這小子可能連白眼都不會看,又覺得浪費力氣,直接把背部露給他,自己爬下岩石,找路下山。
“哎,賀家小哥兒,你叫啥名字啊。怎地不出來和大夥兒玩。”梁起跟在後頭,拼命找話題。
“賀家小哥兒,打後我帶你上山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