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自山頂流下,風景秀美。這裡與清涼山頂的清涼殿不過十里之隔,衛侯府、翼侯府和香林行宮都在附近。
而梅真兒是要馬上回清涼殿的,她本應隨衛侯柳相回來,已經晚了幾天。
“這一去,不知要有多少天見不著九哥了!”梅真兒和九嬰漫步在前往清涼殿的石徑,眾人知二人熱戀,雖不過數天之別,也自要告別一番,都不跟來。
九嬰輕摟梅真兒的軟腰,道:“真兒,你這次回去,好好陪陪父母吧。等我向你父王提了親,我們從此便不再分開了。”
梅真兒點點頭,道:“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怕和你不能在一起,卻不怕以後見不到父王和母后。”
香樹林中落葉繽紛,梅真兒自地上拾起一片香樹葉,對九嬰道:“據說,這香樹葉有些是純色的,有些是有斑點的。從前有一個叫香姬的女子,她的心上人隨船出海,而她因病未能同行。愛人從此不歸,她在這香樹林中晝等夜思,等來得卻是海難的訊息。於是她坐在林中哭了七天七夜,終於死去。她的淚水滴過了半個香樹林,她的悲傷感染了香樹,於是,這一半的香樹,就會長出帶著淚痕的樹葉。”
她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九嬰道:“若真兒此後見不到九哥,長上淚痕葉子的,就不是半片香樹林,而是一整片!”
九嬰將她摟入懷中,道:“真兒,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清涼殿的侍女已在山徑邊等候,梅真兒深情地吻了九嬰一下,數步一回眸,戀戀不捨地上山而去。
九嬰回到使臣館,還未進門,便聽到柳雯兒的聲音,“不嘛,爹爹!我在這兒玩幾天再回去!”
柳相故意斥道:“別耍脾氣,讓幾位前輩笑話!衛侯府離這兒又不遠,哪有到了家門口還不回家的?”
九嬰走進門去,對柳雯兒道:“雯兒,聽衛侯的話。現在你真兒姐姐也回宮了,又沒人陪你玩。”
柳雯兒嗔道:“那我明天再來吧!老潑,你可要把黑風照看好了!”
潑律才叫道:“這還要你說!黑風就象我兒子一樣。”
柳相對柳雯兒瞪眼道:“沒大沒小!叫潑老前輩!”
柳雯兒跑到九嬰身邊,拉著他胳膊對柳相道:“我才不呢,九哥都叫他老潑的!”
柳相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對九嬰拱手道:“這位,便是九嬰兄吧?在下蟬休久仰。”
九嬰這才注意到他,只見他年紀與彭前相仿,身著黑鐵龍影戰甲,不披外衫,遍身透著一股英武之氣。忙拱手還禮道:“慚愧,在下正是九嬰。初次相見,何來久仰之說?”
蟬休道:“聽說九嬰兄前幾日在旺生城勝了彭公子,如今這清涼境都傳開了,誰不想一睹九嬰兄的風彩!”
九嬰未料到一場小小賭賽傳得如此之快,心下有些不安。畢竟,彭前是清涼境兩位肱股之臣之一翼侯彭祖的兒子。他對蟬休道:“賭賽之事,不可當真。彭公子乃青年俊傑,人中龍鳳,在下在旺生一晤,也是心為之折。”
第五卷清涼
第四十一章清境香林'下'
蟬休笑道:“九嬰兄過謙了!彭公子確實也是在下好友,有多事之人將我與彭公子並稱雙傑,我常對人道愧不敢當……”
柳雯兒在旁嘟著嘴插口道:“蟬休,你麵皮也太厚了吧?我怎麼老是聽你說‘彭前那個浪蕩子弟,也配與我並列?’”
蟬休心中暗戀柳雯兒,見她與九嬰親親密密,心中妒忌,這才出言見禮打斷。可柳雯兒不顧二人談話,仍是拉著九嬰,他心中更是不爽,再被柳雯兒當面給個難堪,惱羞成怒,對九嬰道:“九嬰兄,聽彭公子一說,我早就想領教一下閣下神技。約期不如撞期,今日既有緣相見,何不賜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