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這處洞穴想要走出來其實也很簡單,只是我們一直被自己的好惡給矇蔽了而已。”
“被自己矇蔽了?”金磬依舊搖頭道,“不懂,咱們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除了...哪裡來的矇蔽之說?”
除了她焦急冒失射出的那一箭,差點就自己說漏了嘴。但是看金鼓的眼神,顯然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李元錦接著說道:“我們確實是被矇蔽了,在我們每一次做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步入了此處設下的陷阱了。你還記不記得,在我問你最不喜歡哪條路之前,我們所有的選擇,全部都被對方預設了。”
金磬不解道:“是啊,咱們之間相互信任,預設對方的選擇不是很應該的嗎?”
李元錦反問道:“那為什麼後來你又說我選了你不喜歡的路呢?”
金磬一時啞口,李元錦則接著說道:“所以,我們會預設對方的選擇,並不是完全因為信任,而是我們都在下意識之間,選擇了同一條路,包括那些你不想走的路,其實也是我不想走的。”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我們的選擇和好惡如何能做到出奇的一致?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是這洞穴之中存在的某種手段,誘導我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李元錦看著金磬,笑著說道:“多虧了你,若是我一個人走在這迷宮之中,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明白這件事,只會被困死在裡面。”
金磬依然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是洞穴讓我們覺得有的路是對的,有的路是錯的,而錯的路,卻恰恰是那些讓我們感覺正確的,有好感的?”
李元錦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選擇了那條咱們都覺得最不想走的路,而每過一個路口,那種厭惡的感覺就會更加的強烈,這才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因為身處敵營之中,我不敢跟你解釋的太過清楚,就只好拉著你一路狂奔,希望你不要介意。就連給衛醫師傳信,我也只敢說了‘反其道行之’這五個字,生怕說多錯多。”
金磬嘿嘿一笑,接連搖頭。金鼓也恍然大悟道:“難怪衛醫師突然就一言不發,只管臉色鐵青的往前走,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衛醫命點頭道:“元濟小子是個雞賊鑽天的人,他都少言,我自然也不敢跟你過多解釋。不過看來行到此處,咱們也算是進到了屍蠻的老巢,那位‘族父’,恐怕就在前面不遠了。”
衛醫命的話音剛落,空曠的洞穴之中突然傳來幾聲“啪啪”的拍手聲,四人邁步向前,轉過一個路口之後,就看到了那個拍手出聲的奇怪傢伙。
身在此處的自然不可能是人,但是它卻活脫脫的一副人族身軀,兩隻腳彆扭的朝向一側,並不茂密的頭髮好似被牛舔過一樣滑膩,身穿一件屍蠻皮做的緊身短衫,油頭粉面的樣子活像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浪蕩紈絝。
奇怪傢伙扯起嘴角勾出一個別扭笑容,好像泥胎木塑一般死硬無神,用令人極不舒服的滑膩聲音做作的說道:“幾位好,我是羅族高質量嫡長子,羅初。”
“真沒想到,幾位竟然能如此輕鬆就打敗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又極快的悟出了‘厭惡迴廊’的奧秘,看來你們的資質,必然能使‘族父’滿意。”
“恭喜了,能夠有幸見到如同日月普照的‘族父’,只是可惜,幾位之中,恐怕只有一人能夠有此殊榮了。”
說話之間,他的目光已經偏向了李元錦,帶著那皮笑肉不笑的怪異表情,渾身上下都透著陰險詭譎。
在他身後,是一個不足一丈的狹窄洞口,洞穴之中透著溫潤和煦的金光,一陣陣令人熟悉的微妙氣勢,引得李元錦心臟狂跳,長劍微動。
氣運之物!這蠻山之中,竟然隱藏著一件氣運之物!
李元錦微微皺眉看向金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