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錦和登雲闕互換了兩招,登雲闕依舊泰然自若,李元錦身上卻再度被自己的鮮血所染紅,剛剛閉合收攏的傷口再次掙開,寸寸滲進丹青法袍之中,衣訣翻飛之間,好似裹著朝霞晚幕一般。
李元錦雖然恢復了一些真元,但是不光出劍之時要盡力應對登雲闕,還需要留出一份餘力護著身後的柴真金,避免本就奄奄一息的他被二人交手的力道再度震傷。
這一前一後的出力,李元錦此時根本就應付不過來,只能放開對自己的防護,將反震之力全都硬抗了下來,身上的傷勢立時又加重了幾分,站在半空之中都搖搖晃晃,幾欲跌落雲間。
柴真金終於忍不住了,他沉聲說道:“錦哥,你將我放下來吧,趁著你還有幾分餘力趕緊逃吧。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何必為了我將你也折在這裡?”
“少廢話,”李元錦直接喝斷他道,“把你扔在這裡,我以後怎麼回去見柴叔?再說了除了你,青致也還在這裡,我如何能將你們兩個都扔在這裡。”
李元錦抬起右手掐住自己左肩上的傷口,以幾道劍氣穿破皮肉狠狠的紮了起來,喘著粗氣說道:“你小子實在是太莽撞了,要是你不曾將天柱脊給他,這會我就能省不少心了。”
柴真金勉強抬眼看了看插在登雲闕腰帶上的金色脊柱,悽慘的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是我不這樣做,就不能和他斷的乾淨,以後早晚還是要受他鉗制,還是得你來救我。”
李元錦點頭道:“說的也是,既然你現在已經和他斷乾淨了,那我再將其搶回來給你,也就沒什麼問題了。只要你能自如行動,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天柱脊不似其他天兵天軀,乃是一件有主之物,故此登雲闕不能直接將其納入己身,必須以自身的氣運沾染慢慢同化,之後才能完全吸收,為自己所用。
李元錦不肯就此離開,除了是因為帶著柴真金和青致必然逃不脫之外,還存著將天柱脊搶回來的心思。若是不能搶回此物,柴真金下半生就真的只能如爛泥一般匍匐著,再也站不起來了。
李元錦和柴真金的細聲耳語,登雲闕聽到一清二楚,他微微側著腰,將天柱脊展現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挑釁的笑意,示意李元錦上前來搶一下試試。
李元錦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經年通天道的修行和天通心的作用此時就很好的展現了出來,縱然身上已經遍佈傷口,但是他體內的真元依然綿綿有繼,一直在不斷的恢復。
李元錦拉開劍勢,一式巽行歲月劍遞出,朝著登雲闕刺了過去,這一招登雲闕已經見過好幾次,心中早就通曉了一二,劍勢稍一抬手,他就立刻有了反應,手中天戰槍霎時間旋轉如風,好似一面金色大盾一般攔在了自己身前。
巽劍使出,李元錦的身形驟然消失,但是卻未出現在登雲闕的面前,而是偏轉了劍勢,一劍朝著邊上躡足潛蹤,打算再度去制住青致的月澗公主刺去。
青致之前被月澗公主的幻境困住,李元錦雖然打斷了月澗公主的幻境施展,但青致卻還是未從幻境之中完全脫身,月澗公主便趁著李元錦和登雲闕交手的時機想要再度出手對付他。
李元錦一劍遞出,月澗公主勢必不能擋下,天命劍輕易就刺穿了她的身體,劍鋒之上充沛的劍意和先古道文玄奇的力量悉數湧進她體內,頃刻間就將她刺成重傷,瀕死倒地。
李元錦沒有一劍殺了她,並不是因為什麼憐香惜玉的狗屁心思,純粹是為了給登雲闕也添一點麻煩,若是登雲闕還顧及月澗公主的性命,當下就得出手救治,再也不能與李元錦纏鬥了。
辦法雖然下作了一點,但是事急從權,也根本顧不上什麼了。
登雲闕眼神微撇,立刻提槍往這邊趕來,手中長槍甩開無數槍花,如靈蛇探草,如仙鶴扦魚,如猛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