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妹妹,這世間還真是小呢,沒想到我們前腳才在翻雲山下分手,後腳就又在這裡遇到你了。”緋雲看著坐在她身前,雙手十指扭絞,一身侷促不安的陳鶯兒,笑著說道。
陳鶯兒扭扭捏捏了半天,這才開口問道:“緋雲姐姐,你有沒有和孫白蘇說過我的事情?”
一開口,關心的居然還是自己,緋雲心裡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我只與他說了我被人從築洲強擄至此,遭人背叛扔進河中,其餘事情,我一個字也沒有說。”
聽到這話,陳鶯兒猛然抬起了頭,驚喜的說道:“真的嗎?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緋雲冷哼一聲,嗤笑道:“你真以為我不說,你的事情就能瞞的住了?莫非你還想在孫家殺我滅口?”
陳鶯兒連忙擺手道:“不會不會,緋雲姐姐,當時我只是一時糊塗,事後我也非常後悔,最近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做噩夢,夢見姐姐你讓我償命呢。”
緋雲冷笑道:“你到孫家來是要做什麼?”
陳鶯兒不敢隱瞞,只能據實說道:“我爺爺要將我許配給孫家的孫陵遊,我就藉著治病的因由過來看看,沒想到見我的卻是孫白蘇,莫非是他有意想要娶我,那可就更好了。孫白蘇比起孫陵遊,那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這樣的男子,才是女子心中最好的如意郎君。”
緋雲冷笑一聲,“你真的以為你能瞞得過所有人?這位孫公子醫術極其精妙,他已經為你號過脈了,你身體是個什麼情況他都瞭如指掌,你還想矇騙他不成?”
陳鶯兒詭秘一笑,得意的說道:“來此之前我早就查過了,世間醫者,可以透過望聞問切看出人的身體疾病,但是卻不能斷女子貞潔,否則我怎麼敢來這裡呢?只要姐姐你不說,那就萬事無虞,說不定我真能嫁給孫白蘇,那也不枉我前半生受的那些苦了。”
緋雲皺了皺眉頭,很想出口呵斥她,但是卻怎麼也張不開嘴,她所遇到的那些事情全都非她本意,若是真的以此來苛責她,未免有失公道。但是若將這事情隱瞞下去,對於孫白蘇來說,也太對不起他了。
這一夜,緋雲想了很久,一直在糾結於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孫白蘇,或者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做法解決,但是一直都沒能想到,最後也只能在無盡鬱悶之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時分,陳鶯兒不知為何突然闖進了緋雲的房間,紅腫著眼睛滿面憤怒的打了她一巴掌,然後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賤人。”
緋雲不知所謂,惱怒的問道:“鶯兒,你突然發瘋做什麼?!”
陳鶯兒恨恨的怒罵道:“你這個賤人,居然言而無信,只打你一巴掌真是便宜你了,若非是在孫家,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說話間,又抬起手來,狠狠的向著緋雲扇來。
門外突然飛進來了一個鐵環,一下將鶯兒的手套住,將她直接拉開,孫白蘇緩緩地從門外走進來,對著陳鶯兒不悅的說道:“陳小姐,緋雲姑娘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居然在我家中對她動手,未免有些太過分了了。”
陳鶯兒從鐵環虎撐之中退出手來,指著緋雲怒罵道:“孫白蘇,你是不是喜歡她?你知不知道她才是一個淫 娃蕩婦,已經有了丈夫女兒,還勾引修道之人將她帶出築洲來,你居然相信她的話,讓她憑空汙我清白?”
“我說什麼了?”
“我相信她什麼了?”
緋雲和孫白蘇兩人一齊問道,一下將鶯兒問糊塗了,她漲紅了臉,憤怒的喊道:“那你為什麼要與我家退婚,即便是你不喜歡我,那還有孫陵遊未曾見過我,你憑什麼一言以斷?”
孫白蘇輕輕的嘆氣說道:“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因為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但是你非要逼問,還以此來詆譭緋雲姑娘,那我就只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