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將手中的食盒放下,一邊開啟一邊有些嗔怪的說道:“一年多沒見你的訊息了,上清宗又不讓隨便進來,我算到你今天在這,就偷偷跑來了。”
李元錦笑道:“你在軒轅家的時候都知道假借我師兄的名字,現在都認識他了,到了上清宗怎麼就不敢了?”
傅瑢楞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懊惱不已,旋即又無奈嘆氣,將食盒裡最後一盤菜取了出來。
李元錦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傅瑢又從盒子裡取出一瓶酒,笑著說道:“這是從我爹那裡偷來的,我見他日日都要偷偷喝一點,被我娘責罵也無所謂,想來你們男人都喜歡喝這個了?”
李元錦看著酒壺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喜歡,反正我是不喜歡。”
傅瑢笑著將酒壺放在他身邊,笑著問道:“你這一年時間都是在閉關嗎?”
“恩,閉關再鑄劍。對了,劍的名字起好了,叫快意。”
“快意劍?這個名字不錯哎,比我們之前想的那些個都好聽,尤其是軒轅大哥,起的名字都俗氣的很,真應該讓他也聽聽。”
“哈哈哈,倉老爺子不是都說了嘛,阿陛是個不喜歡讀書的主兒。對了,叔叔嬸嬸怎麼樣了,身體可好?”
“恩,挺好的,他們見我回去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只是沒過幾天,就開始嫌棄我了...不過他們倒是一直唸叨你,一個勁兒的誇你呢。”
“額...那我改天得去看看他們,免得一直惦念我,怪不好意思的。對了,你今天來著找我幹什麼的?”
李元錦問完了這話,傅瑢突然就沉默了下來,李元錦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瑢微微搖頭,有些哽咽的說道:“師父之前說柴爺爺還有三年的壽歲,現在算來,應該還有不到半年左右了...”
“噹啷”一聲,李元錦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但是他又飛快的撿了起來,也不擦拭,直接捻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裡嚼著,含含糊糊的說道:“是啊,那我得趕緊回去一趟了。”
寅末辰初,天色微亮,遠處的雲海之上已經開始泛起絲絲金光,旭日即將從雲海之下躍上。傅瑢丑時就已經離開了,李元錦一個人雙手抱頭靠在起劍臺的石壁上,身邊是傅瑢沒有帶走的那一壺酒,東倒西歪的滿地亂滾,看來已經是涓滴不剩了,嘴裡叼著一根草葉,看著遠處的東昇旭日,默默流淚。
就算是一年多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縱然是明白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迴圈,但是真當事情臨到頭上的時候,還是難免心生悲苦。
這位老人家一走,自己就真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
天光大亮,山門之中辰時的晨鐘已經響起了,九長九短的十八下鐘聲,將李元錦從悲痛中拉了出來,不遠處已經能夠聽到幾人的說話聲,但是李元錦卻依然懶洋洋的半躺在地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啊呀呀,師叔祖怎麼也來值守起劍臺呢,怎得還這般懶散?您可是門中的大人物,怎能如此偷奸耍滑呢,豈不是帶壞了後輩?”
來人說話雖然陰陽怪氣,但是明顯是調侃的意味更多,李元錦也早就習慣了青風這樣的說話方式,笑著抓起一顆石子扔了過去。
青風一個飛撲,伸手捧住那顆石子,笑呵呵的說道:“謝師叔祖賞賜。”
青風此人性格跳脫,好說好動,很容易拉近與人之間的關係,加上眾人之前在築洲之上同心協力多次大戰,早就有了深厚的情誼,這種玩笑話還是隨便就說的。
幾個人知道李元錦鑄劍出關,就想著來看看他,只是一直約不到一處,今天剛好有時間,又聽到李元錦破天荒的來值守起劍臺,就相約著一起來了。
本來幾人還想叫上其餘三人的,只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