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制剛才第一下打到後心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緊跟著衝出去,並不是為了再補幾下洩憤,而是為了試一試自己究竟能不能打破他的防護。
幾拳之下,那人身上的金光依然堅固,葛制心知不妙,只能退了回來,讓其餘兩個人一起動手。
白丕和撫香一聽到他的招呼,一點也不敢怠慢,撫香立刻捏起了水法,一團尺許大小的水球出現在她身前,其上一道道細小的水流來回旋轉,拉出一圈圈長長的水漣。
尋常人的水法,都是講求走大走猛,以漫天大水一江一河之勢,強行壓倒對手。而撫香的水法則是走小走精,號為水鰍之術,只要沾上人身,就好似泥鰍鑽地一般滿身遊走,苦不堪言。
泥鰍油滑,這水法也是滑溜的緊,水流又是無孔不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近身,極難應付。這團水球看似不大,但卻是撫香幾十年辛苦收集的水精,每一滴都飽含心血。
這水法雖然難纏,卻有一個巨大缺點,面對火法之時,就要陷入杯水車薪的窘境,完全失了以水克火的先天優勢。否則當年撫香也不會因為救葛制,而落得半身燒傷的悽慘下場。
白丕的動作也絲毫不慢,雙臂一震就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伸手自袖口再拿出一柄勾魂刀,雙手持刀一前一後,從自己披下的髮絲空隙緊盯著李元錦。
他身上的外袍脫下來後,驟然分解成百十個碗口大小的碎片,一片片的懸浮在他身前四周,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張張人的麵皮懸浮空中,那件衣服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命才攢簇而成。
白丕沉聲說道:“啞巴,給個準數,多少張才夠用?”
葛制皺著眉頭沉吟一下,然後沉聲說道:“三十起,先試試。”
白丕遲疑道:“三十?這小子真有這麼強嗎?三十起,我自己都要被陰魂反噬了。”
葛制重重點頭道:“很棘手。”
白丕深吸一口氣,雙手的兩柄勾魂刀一個翻轉,由正持換為了反握,兩個刀尖鉤住自己的下巴,順著頜骨直接劃到了鬢角,然後兩柄刀微微一勾,將自己的麵皮直接掀了起來。
麵皮在額頭處還有粘連,就好像一張門簾一樣,隨著他一聲輕喝,周圍漂浮的麵皮中有三十張向著他飛了過來,一張接一張的落在了他血淋淋的臉上。
李元錦在經過三人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加了小心,看似毫無防備但八卦掩心鏡卻已經在衣服底下護著了,雖然被葛制一拳打飛,但是基本上沒受到什麼傷。
葛制的拳頭,怎麼也不會比登雲闕的更加難抗,八卦掩心鏡連登雲闕都能擋的下來,葛制破不了防也是情理之中。
李元錦在百丈外,遠遠的看見了三個人嚴陣以待,各自的法寶和手段都使了出來,但是他壓根就沒有想動手,直接腳下生風,向著南邊就跑。
一見那人跑了,白丕急忙開口道:“靠,那小子原來是個草包,只靠著一件防禦法寶,追上去,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否則我的三十張麵皮不是白貼了,不殺了他找些回報,豈不是虧了嗎?
葛制算是唯一一個交過手的人,他心中隱隱的覺得那小子不是好對付的,伸手就拉住了撫香,但是白丕已經跟了上去,撫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水球飛到她腳底變成一陣浪頭,帶著她也追了上去。
她如何能不知道白丕的心思,但是事已至此,這小子也確實不能讓他走脫了,否則自己三人在申山之中的名頭壞了,就再難釣到飢色的浪蕩子了。
李元錦為了隱藏實力,並沒有御劍而飛,只想著自己逃了就算了,免得耽誤時間,但是沒想到那三個人反倒是不依不饒了,居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白丕貼上了三十張麵皮,便是彙集了這三十個人的陰魂力量,境界實力已經直逼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