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嫗身形佝僂,看上去老態龍鍾,卻偏偏穿了一身粉色的衣服,手中拄著的柺杖比她還高一尺,居然是一株大的出奇的杜鵑花的花枝,杖頭上還有幾朵正在盛開的杜鵑,粉色襲人,嬌豔欲滴。
不知道是因為她不合年紀的穿著,還是因為她倨傲無比的口氣,李元錦第一眼看到她,就分外的討厭,一點也生不出敬老尊老的心思,甚至有衝上去狠狠賞她兩耳光的衝動。
但是現在畢竟是在求人,李元錦還是恭敬的走到跟前,向著眾人行禮,口中說道:“在下李元錦,見過諸位長老。”
十幾個人中,有七八個人也微微抱拳行禮,但是也有幾個人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只是冷冰冰的看著李元錦,眉眼中的憤恨之意,就好像李元錦是她們的仇人一般。
還是那個粉衣老嫗重重的拄杖,陰聲笑道:“小子,現在想否認你的身份,是不是晚了些?沒行到上清宗除了沒臉沒皮的爛人,還有你這種沒骨氣的小雜碎。”
李元錦轉頭向她,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和顏悅色的說道:“這位老夫人,不知道我哪裡曾得罪過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於我?”
老嫗冷笑道:“侮辱你?你也配!也不知道天玄怎麼轉的世,瞎了一對狗眼,居然代師收徒,收了你做小師弟。”
饒是此行是求人,李元錦的好脾氣也壓不住了,罵自己也就算了, 居然還有連坐的,將師兄也帶了進來,那就要好好跟你較量一下嘴上的功夫了。
李元錦勾起嘴角,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低垂著眼瞼看著地面,低聲嘀咕著:“老有做寶,老有為賊。”
那老嫗見他低聲嘀咕,厲聲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李元錦仰頭向天,聲音略大的說道:“我說您,溫醇和善慈祥寬厚,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典範啊。”
說這話的時候,李元錦滿面不屑,瞎子都能看的出他的譏諷意味,分明是說老嫗為老不尊,是一個老而不死的老賊。
老嫗面色一寒,又要開口咒罵,李元錦卻先一步說道:“雲築宮的規矩真是開明,我上清宗掌教在場的時候,我師兄都是不敢隨意說話的。”
又是一記軟刀子遞了上去,當著雲築宮所有長老的面,斥責這老嫗沒有規矩逾越犯上,將她氣的面目通紅,但是卻恰好掐住事實,讓她一句話也不能再反駁了。
老嫗給身邊的人輕輕拉了回去,就只能將滿腔憤恨揉於目光之中,化成兩柄利劍向李元錦刺了過去。
可惜了,這兩柄劍雖然威勢喧天,卻是沒用的花架子,在李元錦身上劃來劃去,也造不成一點傷害。
妤痕看著李元錦大發神威,將老嫗頂的無話可說,但是長老們對他的感覺,恐怕又要下降幾分了。她輕輕的嘆氣道:“天緣,這事是我雲築宮不對,我代箋鵑長老向你賠個不是,言語衝突還請勿怪。”
名為箋鵑的老嫗立刻尖聲喝道:“宗主,憑什麼向他道歉?!他敢提如此要求,罵他兩句怎麼了,就是我們今日將他抓起來,讓他們掌教成瑜前來提人,都沒有任何不對!”
此言一出,那幾個冷麵冷口的長老立刻隨聲認同,就連之前與李元錦見禮的幾位長老,面上都有一些猶豫,像是在認真思考此事是否可為一般。
雪鎣一見事情不對,趕緊跑上前跪地施禮,言辭懇切的說道:“師父,諸位長老,天緣真人在築洲的時候,曾經數次救過弟子幾人的性命,還請顧念此等恩情,讓他就此下山去吧!”
妤痕一見雪鎣上前求情,微微搖頭輕嘆,這傻徒兒,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敢上前求情,看來怕是已經入了劫難了。
只不過,就算是讓他下山,他也未必肯就此作罷。
妤痕也只能趁勢說道:“天緣真人,念在你曾經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