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真金被三千新劍形成的浪湧淹沒,但是頃刻之間就從裡面衝了出來,還一拳將韓新符的三千新劍和一柄殘破的仙劍皆盡打碎,一時間佔據上風。
柴真金驟然施展的手段李元錦並不陌生,他身上浮現出來的那條龍必然是他渾厚的氣運無疑,難怪登雲闕要不遠十數萬裡,從安址洲跑去清平城收徒,原來並不只是為了脅迫自己。
柴真金身上的氣運之雄厚,讓李元錦都有些小小震驚,只是這種場景卻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如武科場外面的大部分人,就只是見到柴真金身邊光華熠熠,不辨身姿,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只能當是他修煉的什麼神奇功法。
雖然柴真金將韓新符三千多劍悉數震碎,此時又表現出瞭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是李元錦卻並不擔心韓新符的安危,只是有些憂心之後事情的進展。
韓新符金丹初成之時,也是他正式邁步道途的時候,手上所學的本事尚且不多,就能將積年金丹,還佔盡地利優勢的青逍仙君打敗,本事究竟如何,李元錦比誰都清楚。
之後他又得到了一套十二柄的值歲神之劍,這套劍能被軒轅殿看上,就很能說明其品秩如何了,之後更是被十二值歲神以本身神力再度淬鍊,威力神通更上一層。
再加上壹劍上趕著賜下的三百六十五道劍氣,韓新符若是盡力施展,未必會比柴真金弱。只是他一旦使出真實的本事,師徒二人的身份立刻就會暴露,這才李元錦所擔心的事情。
韓新符聽到柴真金的話,笑著說道:“都說了,你變著法子罵人可就不對了。”
柴真金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反而抬起自己的右臂說道:“我這手臂,是我結成金丹之後變成這樣的,平時的時候都沒什麼機會用,你還有後手嗎?沒有的話,你就要死了。”
柴真金的話說的平靜,但是裡面的生生殺意卻是掩蓋不住的。韓新符也不害怕,只是笑著說道:“我還想試試,請柴小將軍容我幾息時間。”
說完話,韓新符閉上雙眼張開雙臂,整個人緩緩的懸空而起,飄在了離地三丈高下的地方,絲絲真氣從他身上各處溢位,好似一個觸角無數的大章魚一般。
柴真金真就抱起了雙手等他,滿臉都是期待且玩味的笑容,他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到,韓新符的真氣溢位體外,並沒有朝著他而來,而是四下擴散,往校場外面飛了過去。
只是可惜,所有真氣全都被校場邊上厚厚的陣法禁制所隔絕,一絲也沒能透的出去,不管他想幹什麼,看來都無法稱心如意了。
高樓之上,蔣置的面色已經徹底的委頓了下來,校場之中一波三折的打鬥,韓新符有數次都能佔據上風,差點就要將柴真金斬於劍下了。但是臨到最後還是棋差一招,被打斷了所有劍,看來已經註定是回天乏術了。
蔣置心如死灰,呢喃的說道:“可惜,可惜,若是我能找到些更好的劍,說不定韓小先生此時已經勝了。這柴真金實在是太過奸詐,沒想到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可恨,可恨啊!”
蔣置一邊說話,一邊偷眼觀察著循先生的表情,這韓新符此時已經註定難逃,他當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循先生的心思,將喪徒之痛全部轉嫁到柴真金的身上。
雖然口中說著怪自己沒能找到更好的劍,但那不過是以退為進的自責之言,後半句點到的柴真金,才是他真真正正的心思。
若是循先生將這話聽進去了,不僅不會怪罪自己,還會更加賣力的為自己謀劃,以求替愛徒報仇。這才是蔣置在心中放棄了韓新符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補救辦法。
只是他偷眼觀瞧,只看見循先生眉頭緊鎖,好似有萬千為難齊上心頭,卻獨獨沒有悲痛惋惜之意,倒是令蔣置十分意外。不由得心中暗想,這對師徒莫非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