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花瓣”,金鼓盾上噴出的那股火焰是一點沒浪費,全都攏在了這好似爐灶一般的狹小空間之中。
烈焰之中,傳來了惡羅悽慘的哀嚎聲,金鼓並未就此收手,熾紅的火焰足足噴灑了盞茶之久,等到惡羅的再無一絲聲音發出,金鼓這才撤下了碾甲重盾,熄滅了火勢。
眼見漫天煙火散去,金磬不無得意的說道:“哼,什麼狗屁羅族,在我哥手上連三招都沒過下來,看來和屍蠻相比也沒什麼過人之處。”
金磬想要上前去誇金鼓,卻被李元錦伸手按住了肩膀,低聲說道:“金磬,彆著急,那惡羅可還沒死呢。”
煙火散盡,那些白色的碎骨果然還如層層浪頭懸浮在空中,浪潮的最前端,是一顆被燒的焦黑,其上還不斷有白色骨灰飄灑的碩大圓球,那隻惡羅正如李元錦所說,還好好的躲在其中,雖有小傷,卻無大礙。
白色骨球剛剛顯現,立刻就朝著金鼓氣勢洶洶的碾了過來,粗糙的球面上也驟然冒出無數尖刺,無一不是屍蠻粗壯的肋骨和脛骨,如同一群槍矛橫生的重甲步卒列陣前衝。
金鼓的眼中閃著精光,將手中碾甲重盾往地上一砸,以左手肩臂頂住,縮著脖子成弓步站在原地,竟然要以一己之力,來硬抗這滿是尖刺的巨大骨球。
轟然聲中,漫天皆是碎骨飛濺,金鼓的身子只是稍微往後聳了一下,巨大骨球的衝陣之勢便已經戛然而止,無數的尖刺在飛旋的過程中撞斷在了巨盾上,骨球表面頓時又變得粗糙殘破不堪。
骨球去勢阻斷,突然又好似剝開的橘子皮一般張開幾瓣,咧開一張森然的大口朝著金鼓咬去,一下就將他連同一大塊地面都吞了進去,而後又迅速合攏,將人給困在了裡面。
與此同時,骨球的後端也開啟了一個口子,惡羅帶著滿身黑煙從裡面倒飛了出來,猙獰的面上滿是仇恨和忌憚,已然膽怯到不敢和金鼓狹路相逢的地步了。
惡羅的餘光瞥了一眼遠處的李元錦三人,見他們沒有動手的打算,這才止住了後退的勢頭,將手重重的一揮,身後的白骨浪潮受到感召,化成了一股洶湧浪頭,朝著骨球后端的口子湧了進去。
無數的碎骨湧進骨球,從裡面傳來了一陣細密的金鐵撞擊之聲,不一會兒就連貫成了綿長的一聲。
巨量的碎骨湧進骨球,骨球的體積卻沒有半分變化,唯一改變的就只有骨球的硬度和密度,以及帶給金鼓的越來越大的壓力。
金磬眼見哥哥被困,面上顯出了慌亂之情,李元錦見狀張口寬慰道:“金磬,稍安勿躁,這隻惡羅不過堪堪有一副金丹境的體魄,縱然是神通古怪,也根本傷不到你哥。”
金鼓經過了衛醫命的診治,也不知道捱了多少針,吃了多少藥,受了多少苦,最後更是不惜以透支壽歲為代價,才恢復到了巔峰的實力。而他本身的境界,早就已經到了元嬰後期,又豈是一個小小金丹靠著古怪神通就能匹敵的?
李元錦話音剛落,碩大的骨球上就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一道森然斧光從中透出,輕而易舉的就將骨球劈開了兩半,之後更是餘勢不減,朝著惡羅狠狠的斬了過去。
惡羅眉頭一緊,身後的白骨浪頭往前一衝,就將金鼓斧光攔了下來,漫天碎骨飛濺之中,惡羅衝破浪頭,揮舞著手中的顱骨重錘,呼嘯著朝金鼓砸了過去。
重錘揮動帶起的颶風,猛烈的從顱骨的七竅之中鑽了進去,竟然好似樂器一般發出了一陣詭異低沉的嗚咽之聲,好似冤鬼鳴奏,邪靈吹息一般,頓時令的人頭昏腦漲。
此時正是金鼓一斧斬下招式用老的時候,本就不好出手抵擋,惡羅又挑此時使出這種手段,看似憨傻卻有如此心機,著實是令人難以防備。
金磬的身子已經開始左搖右晃了,李元錦只能將右手的劍交到左手,橫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