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王後嘿嘿一笑,接著說道:“那你再猜猜,他是誰人的徒弟?”
女子立刻就知曉了面前少年的身份,這世間任何人,都不足以讓她多出半分的重視,但是能讓王後帶到她面前,還直言是別人的徒弟,那麼這人是誰,立刻就昭然若揭。
王後見她微微動容,又轉頭對著韓新符笑道:“新符,這位是我素仙小姨,還不趕緊拜見一下?”
韓新符當即施禮,低垂著頭開口道:“素仙小...姐姐好,在下韓新符有禮了。”
韓新符原本是要隨著王後稱一聲“素仙小姨”的,但是想起了當初在荊山被雨憐擰的生疼的耳朵,他立刻吃一塹長一智的臨時改口,將其稱為了“姐姐”。
素仙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款款的走到了韓新符面前,伸出兩根玉指捏住韓新符的耳朵,輕輕一擰道:“你叫我什麼?”
韓新符滿頭霧水,當初離開荊山之後,師父就曾教過他,“新符,世間女子都是喜歡被人叫的年輕一些的,在身份輩分上,對於男子的那些尊重,其實是不適用於女子的。”
韓新符當時恍然大悟,還直呼這是在書上不曾學過的處世學問,一度被他奉為圭臬,怎麼到了今日卻又突然不好用了?還是被人捏住了自己的耳朵?
韓新符一時有些遲疑,不敢開口再度稱呼,王後站在他旁邊小聲提醒道:“叫什麼姐姐啊,叫師孃!”
“啊?!”韓新符一聲驚呼,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可是,師父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此事啊。”
素仙微笑著說道:“你師父臉皮薄,一直不敢跟別人說我的身份,但實際上我們早就已經...你師父身上,是不是時常穿著一件青色的法袍,名叫丹青的?”
已經,已經什麼?素仙欲言又止的話頭,反倒是促成了韓新符的無限聯想。
韓新符有些愣愣的點頭,素仙接著笑道:“那就是了,那法袍可是我親手縫製的,所以他才日日穿著不肯脫下。你說,我們得是多麼親密的關係,才能讓他如此衷愛這件衣服?”
韓新符眉頭緊蹙,依然不太敢開口稱呼,素仙笑了笑道:“你還不信是嗎?好,那我當下便聯絡他,讓他不日之間就趕到這裡,這你總能信了吧?”
素仙鬆開了捏著韓新符耳朵的手,從自己的鬢間拈出一根青絲繃緊,伸出另外一隻纖纖玉手,以指尖輕柔的撥動了幾下。細細的青絲堅韌的好似琴絃一樣,立時彈出了幾個清脆動聽的聲音。
鹿邑李氏府中,李元錦和李博服進了第二重庭院,李鳴悅招呼了一聲就徑直離開,任由他們兩個年輕人說話了。臨走之前,還特意請李元錦在此多留幾天,李元錦也只能笑著抱拳,既不答應也不回絕。
之後,李元錦就將自己和徒弟失散的前因後果又粗略的說了一遍,李博服聽完之後搖頭道:“確實沒有人前來找過我,若是真有的話,我不可能不去管的。”
李元錦也點頭道:“那是自然,博服兄的性情我還是瞭解一些的,否則也不會囑咐徒弟來向你求救了。”
李博服嘆氣道:“真是可惜,若是你徒弟來了,我就能有藉口和你好好打一架了,不知道當下還能不能有這個機會?”
李元錦笑道:“這陣子事情挺忙,我本來還打算先去一趟雲築宮,找一找知希敘舊的...”
殺手鐧一出,李博服當即認慫道:“好好好,不打不打。我就不行了,你小子還能用這個藉口卡我一輩子不成?”
李元錦笑道:“有用時先用著,反正好使。”
二人正在說笑之間,李元錦驟然感覺身上的丹青法袍衣襟處,有一根細絲輕微的顫動了幾下,那幾個細微的音節組合在一起,落在耳中就變成了六個字。
韓新符,旃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