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隱洲出現已經過去了十幾天,登雲闕才飄飄然的從海上乘船先到了龍腰洲,而後才從龍腰洲北角登上了隱洲。雖然從水路上需要繞開首陽洲南面長長的海岸線,但是一路上都是順水洋流,其實比起陸路來說也差不了多少時間。
龍腰洲和隱洲之間最新出現的海峽之間,已經形成了一條穩定的航路往返,開始將一些境界並不高的人送到隱洲上已經探明危險較低的地方,只是這些人上去之後,大多也只能撿一些殘羹冷炙,好的機緣肯定是輪不上他們了。
隱洲南岸上,大禪寺最初登岸的人已經在臨海之處建立了幾十間簡易的禪堂,裡裡外外走動的都是身穿灰、褐二色僧衣,雙腳紮緊綁腿的勞碌僧人。
而那些身穿黃白二色長衫,單肩批帶袈裟的得道僧人們,大多都已經深入到了隱洲內陸,去尋找更多的天材地寶,偶有回到禪堂的,也是有了收穫回來上繳,或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回來尋找幫手。
所謂僧行眾,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釋門凡有大事,出動的人手都是所有宗門之中最多的,為的就是最大化的提升自己的所得,有時候甚至不惜涸澤而漁,將所見之物悉數佔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釋門修行之人,幾乎全部都集中在西側的龍腰洲,經年不得深入首陽境內。發展最好的少林一門,也僅有一座下院在龍腰洲邊境,依然未能越過首陽洲。
世間修行者,無非道、儒、釋三家宗門,釋門獨佔一洲,但是道儒卻有四洲之地,更何況龍腰洲內還有一個申山在此,又平白的分走了釋門三成的地盤。
當年九教牽頭剿滅申山築衣教的行動,其實就是釋門十位高僧帶頭,先是以說法一事徵得了儒門的同意,而後又聯結了道門促成了此事,但是最後的結果卻令人啼笑皆非。
首陽洲上,先是有玉清宗穩據西邊崑崙山,又有上清宗佔據中陸腹地,而後又是儒門佈列東邊半境,看似涇渭分明,實則步步遞進,嚴密把握。釋門中人總感覺有被壓迫之意,故此門內團結深甚,也就為僧行眾之事奠定了基礎。
故此對於隱洲這塊無主之地,道儒兩門歷次都只是讓一些得意弟子前來隨便探尋機緣,只有釋門每每大張旗鼓登岸搜刮,恨不得直接將隱洲的陸塊都拆下來帶回去。
大禪寺南邊數里,就是他們當初登岸的地方,經年閉著眼的貞識今日換上了一件月白僧衣,肩批八寶琉璃紅錦緞袈裟,手中捏著那串明黃色中有一顆絳紫色的同心持珠,面向大海靜靜等候。
如此華服遠迎,看來今日必然是有重要的人要來了。
南邊海面上,一艘快船劈風斬浪,向著隱洲的海岸衝了過來,尚未及岸,就已經有人從船上縱身一躍,跨過了數里的海面,輕輕地落在了貞識的身邊。
貞識轉身豎掌,對著身邊的來人躬身行禮,稱道:“阿彌陀佛,雲闕師兄,好久不見。”
登雲闕雙手合十同樣施禮道:“貞識師弟,好久不見了。怎麼如今還閉著眼,神通修行的如何了?”
貞識笑道:“多謝師兄關心,而今不過才是‘慧眼’初成,故此這閉眼禪還是要謹慎著些,時時都要參悟,一刻也不敢懈怠。”
登雲闕點頭笑道:“甚好甚好,師弟修成了慧眼,比起我這種肉眼凡胎的蠢物可是要清明太多了,這次的事情由你來主持,當真是最合適不過了。”
貞識謙遜笑道:“師兄說的哪裡話,貞識也是碰巧習練了這門神通,才被門中委以重任,肩上的擔子有些重,師弟每日都惶恐不得,師兄就莫要再調笑我了。”
登雲闕哈哈大笑,貞識接著開口問道:“師兄此次前來,可是來幫師弟一把的?若是有師兄助陣,即便門中的長輩們不能前來,此事也必然是萬無一失了。”
登雲闕搖頭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