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看,天真真人自這處半月山下去尋到的暗河溯源而上,是隱洲西境最大的湖泊,仰止湖。仰止湖彙集了隱洲西半邊十八條水脈,而後又橫貫了整個隱洲南岸,乃是不折不扣水運龍脈。”
“而仰止湖西北不遠處,就是這座走向蜿蜒橫貫大半個西岸的大山,號為飲龍山,這仰止湖就好像是一顆龍珠一般,讓這飲龍山和地下暗河形成了二龍爭珠之勢。”
“若是在此龍脈之上稍作手腳,二龍爭珠本就兇險,被人驚擾之後又勃然大怒,隱洲大陸定會崩碎。而且不光是西、南兩岸,龍脈驚擾之下必然會牽帶到其他地方,整個隱洲都會變得四分五裂。”
“好算計啊,隱洲破碎,必然會引動道儒兩教和諸多高門望族前來爭奪,而釋門作為主事之人,有著近水樓臺的優勢,必然會先一步搶到足夠多的地方。”
“以我所見,釋門率先出手,有九成機會拿下很大一部分豐饒之地,但是總體面積不會過超過三成,因為一旦超過了三成,其餘宗門必然會威逼他們吐出一些來,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等到整個隱洲被瓜分乾淨了,得到了好處的那些宗門都會選擇集體沉默,不會再去事後追究。而沒有得到好處的那些人又不能主事,就算是有什麼意見也只能默默咽回去。”
“看來釋門對於版圖和領地的執念,已經瘋狂到了此等地步,但是這整件事情卻還有一個小小的紕漏。”
“雷音寺!”李元錦和成風長異口同聲的說道。
天真也點頭道:“就是因為還沒有見到這群光頭現身,我才始終吃不準這件事情,卻偏偏又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弄得我都有些魔障了,所以才回來與你們商議。”
陳與賢也點頭道:“正是如此,這場饕餮盛宴,作為釋門之長的雷音寺卻沒有絲毫的動作,甚至還沒有看到半個人現身,實在是平靜的有些反常了。”
“依著天真真人的所見,整個隱洲西岸和南岸的土地,已經接近隱洲三成的地方,而現在卻只看到了少林寺和大禪寺的人,雷音寺的人究竟在哪裡?”
“若是說這一場盛宴之中沒有雷音寺的一塊肥肉,我是絕對不會信的。所以依我淺見,我覺得釋門的算計,可能還不止於此,但是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一時也猜不透。”
天真微微點頭,非常認可陳與賢的話,再度將目光放到眼前的地圖上,仔細的看了半天之後,眉頭卻開始慢慢緊皺,似是再度有了新的發現。
天真的目光所視之處,並不是西岸和南岸可能讓人躲藏的地方,而是循著自己走過的軌跡一路往上,轉過隱洲西岸來到了北岸一處巨大山脈之上。
隱洲西岸之上,斷斷續續有無數的丘陵矮山,一路往北蔓延至隱洲北岸,所有的矮山山脊均是南北方向,看著好似一片順流而下的游魚。
地圖之上,隱洲北岸還是一條蔓延數千裡的高大山脈,但是天真卻知道,那裡早就已經不是地圖上山嶽聳立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大片暗紅色的土壤。
這暗紅色的土壤並不是什麼肥沃的紅土,而是北境地火熔漿覆蓋蔓延之後的焦土。隱洲北境之上,有一條巨大的地表裂隙,在裂隙最深處,隱隱還能看見暗紅色熔漿在緩緩流淌。
這條裂隙,就是當年被心訶連根拔出的山脈遺留下來的舊址,這一大片暗紅色的焦土,也就是當年山脈拔出地表撕裂,蔓延而出的熔漿所造成的。
天真仔細的看著這條巨大的山脈,腦海中回想起當年心訶拔山之時的事情。當初心訶趁人不備拔出了這座大山,想要將其帶回龍腰洲去,但是在最後關頭還是給人發現了。
當時道儒兩教共有三人規勸,讓他放下大山就能放他平安回去,但是心訶執迷不悟不肯就範,最後才導致大打出手,那大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