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登城位於登樓國國中腹地,佔地廣袤牆高城大,不光是城內繁華無比,城外遠去三十里,都有各處村鎮坐落,人丁興旺。每日卯時開城門,酉時關城門,進出之人都如潮水穿流,絡繹不絕。
北疆對峙城前,已經近半年沒有戰事了,坐鎮城中的四皇子登雲闕,自然少不了一番功勳嘉獎,殿下又主動上表請願還朝,國主自然欣然應允,準他得勝班師,回京父子團聚。
啟登城北城門外十里處,登雲闕只帶著兩位徒弟,三人三騎悠然而至。看著不像是得勝班師的大軍,倒像是遊玩賞景的閒貴。
柴真金懶洋洋的趴在馬背上,十分哀怨的說道:“師父,你在軍中聲望那麼高,為什麼回京一個人都不帶,一點聲勢都沒有,好生落寞啊。”
登雲闕淡淡說道:“家有萬金,你就要天天揹著它,四處顯擺嗎?”
柴真金在馬背上一個翻身,枕著雙手仰面朝天的躺著,哼哼唧唧的說道:“不是吧,師父,莫非是你功高蓋主,帶著太多人回來會遭人猜忌陷害,所以才如此避嫌的?”
登雲闕平淡的說道:“你的廢話越來越多了,就不能學學你師弟,少說話嗎。”
一句話,宋庭玉的心裡立時咯噔一下,雖然她清楚登雲闕知道她會說話,但是登雲闕主動開口提到此事,她還是禁不住心裡一驚。
柴真金“哦”了一聲,當真就再也不說話,但是卻閉上了眼睛,氣息歸服,開始睡覺了。
登雲闕微微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出聲叫醒他,這個徒弟有多憊懶無賴,他早就知道了,但是即便如此,柴真金的修行進境也從來沒有停止過,登雲闕也就懶得再說他了。
或者說,這就是獨屬於柴真金自己的修行方式,其他人就算想學,也是萬萬學不來的。
三人三騎來到啟登城前的時候,已經是日過中午,城門前也沒有柴真金預想的旌旗滿布鑼鼓喧天,城內百姓出城遠接高迎,朝中百官替聖牽馬開道的盛景。
城門前,只有一個軍前先行官和一個傳旨的小太監在此,見到登雲闕的馬緩緩前來,先行官緊前兩步持住馬韁,小太監則是直接將聖旨遞交給了登雲闕,然後就磕頭離開了。
有聖旨,卻不傳旨,柴真金不由得萬分奇怪,但是這樣也好,也免得自己下馬一跪。
先行官牽著馬,殷切的說道:“殿下,今次又是一般冷清,倒是順了殿下您的心意了,末將這就送殿下回王府。”
登雲闕輕輕點頭,一邊的柴真金立刻開口道:“師父,有聖旨你都不看的嗎?那人居然也不傳旨,未免太不給師父您面子了吧?”
先行官立刻轉頭向後,滿面堆笑的說道:“這位就是柴小將軍吧?您的威名末將早就聽說了,果然是一表人才,風流不羈。這不傳聖旨,其實正是聖上對殿下的格外恩典啊。”
柴真金撓著頭笑道:“嘿嘿,沒想到我這麼出名的嗎?過獎了過獎了。為什麼不傳聖旨,反倒是對師父的恩典呢?”
先行官笑道:“對於其他人來說,聖旨是皇恩浩蕩,是天令聖威,但是對殿下來說,聖旨就是家書,父子之間的話,何必需要奴才來宣讀呢?”
“更何況,殿下早就得聖上恩典,只跪聖前,其餘所有聖旨、御賜,殿下都可當成尋常之物,不必跪受。”
柴真金恍然大悟,而後就沉默了許久,直到已經進了城,在大街上走出老遠之後,他才突然開口道:“師父,聖旨這東西徒兒都還沒見過,能不能借來讓徒兒開開眼界啊?”
登雲闕頭也不回,直接將聖旨往後一丟,先行官低著頭假裝沒有看到此事,柴真金一把接過,直接在馬背上開啟,擋在臉前就看了起來。
馬兒自動跟著登雲闕的座駕,轉彎進了一條大街,沒走多遠,就有一座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