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氣,只是細小難辨,微不可查。這些黑氣順著殿主手臂一路往上攀爬,已經進入了他的口鼻之中,慢慢的滋養壯大了。
殿主聽到沈少青這話,心神驟警,這才發現自己整個右臂和封元鏡柄端都是黑氣繚繞,那黑氣還順著手臂一路蔓延到了自己身上。他急忙抬起鏡子一照,就看見自己口鼻之間已經黑霧繚繞,甚至眼珠上的眼白,也開始出現了無數細碎的黑絲。
即便如此,殿主還是沒有捨得丟開鏡子,反倒真氣催動鏡子,想以斬堪鏡光斬殺沈少青,但是真氣催動之下,整個右臂的黑煙頓時又暴漲了三分。殿主感覺口鼻間的黑氣也隨之再度膨脹,漲滿了他的食道氣管,開始向下朝著臟腑和丹田而去了。
殿主心一橫,不願如此束手待斃,就準備催動四顆玄珠生死相搏,但是法力激發之下,就看見金珠之上早已是黑煙滾滾,連帶著已經沾染了其餘三顆玄珠,不管他怎麼鼓盪真氣,四顆珠子就那麼被黑煙包裹,靜靜地懸在半空之中紋絲不動,看來是早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沈少青慢悠悠的飛到他跟前,笑著說道:“從我身體裡穿過的東西,你居然有膽子把他含在嘴裡,還與其他法寶放在一起,而且還敢跟我閒談這麼長時間,嘖嘖。”
殿主撲通一下跪在半空之中,將封元鏡雙手捧在身前,張口想要說話求饒,但是滿嘴黑煙瀰漫,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數十里山谷中傳出的風聲一般,嗚嗚咽咽,什麼都聽不清楚。殿主急忙以心聲說道:“前輩饒命,我願自此鞍前馬後侍奉前輩,我這就立下血契,還望前輩手下留情。”
血契,乃是妖獸精怪稱為修道之人的坐騎寵物之時,才會立下的契約,一旦立下就絕不能反悔,主人之命便是天憲,殿主若是立下此契,那麼這輩子就再也不能違背沈少青的話,但是為了活命,也只能這麼做了。
沈少青低頭看著他,伸手取過封元鏡,微笑著說道:“其實金丹並不是祭鍊金珠的最好材料,因為一旦將金丹祭煉成金珠,金丹太過堅硬,日後難以丹破嬰生,元嬰之境就遙遙無期了。就算是好不容易突破了金丹,金珠立時就沒有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這個辦法,除了最開始的一些蠢貨用過,之後就在沒人用了,都是改為搶奪其他人的金丹來祭煉。”
停了一下,沈少青突然感慨道:“修道險阻,若涉淵冰,誰都不容易啊。”
殿主聽到此話,心神瞬間就放下一絲,這位前輩如此說話,看來是存著打算放過自己的心思了。
沈少青伸手一招,殿主的那顆金丹練成的金珠,瞬間就飛到了他手上,金珠上黑煙散去,露出了金丹真容,並不是如沈少青說的只有黃豆大小,其實還要大上幾圈,有葡萄大小的一粒。
沈少青看著殿主,滿面微笑道:“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還有後面半句呢。”
“修道險阻,吾偏愛張機設阱,若涉淵冰,餘獨好雪上加霜。”
說罷,在殿主滿面的驚愕和憤怒之中,沈少青將那顆金丹扔進了嘴裡,如吃糖豆一般,嚼的嘎吱亂響,一臉貪嘴小孩的陶醉神情。
“雖然品質差了些,可到底是金丹啊,如此珍饈,多少年未吃了。”
殿主眼見自己的金丹居然給那人嚼碎吞下,暴怒之下就想要引爆其餘三顆珠子,即便不能與此人同歸於盡,也要將他炸成重傷,將這荒沼之中的妖怪引來,將這人生吞活剝,消食化糞!
但是不管他怎麼調動,那幾顆珠子全都巍然不動,穩如泰山一般。沈少青深深吸了一口氣,愜意的緩緩吐出,笑著說道:“你才多少年歲,跟我玩這種機巧算計,配嗎?拿到我手上的東西,你也敢搶?”
殿主此時周身真氣散盡,又被黑氣塞滿口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鼓著雙眼瞪著沈少青。沈少青也不再與他說話,只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