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劍,藉著反震之勢從韓新符身前退開,但是依然被韓新符手中的斷劍劃中肩頭,如同刀豆腐一般,剌開了一個深深的口子。
柴真金退開數十丈遠,轉身用手捂住了自己肩頭的傷口,先以真氣強行逼出了裡面的森然劍意,而後再以手指將錯開的皮肉攏在一起,以真氣暫時收束住傷口。
韓新符則從大陣之上輕輕滑落,一手握劍一手捂著胸口,以真氣將錯位的臟腑緩緩挪回原位,這才算是順了一口氣,顯得不那麼憋悶了。
兩個人緊緊的盯著對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收拾好了自己的傷勢,而後哈哈一笑,兩個身影一起前衝,再度於場中廝打在了一起。
韓新符前前後後已經出了十幾柄劍,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柴真金震碎成了十幾截。而今手上的這半截斷劍,反倒是讓柴真金不敢硬撼鋒芒,頻頻躲避,再也不以雙拳去與劍鋒硬拼了。
韓新符一劍逼開了柴真金,自己也順勢往後退了幾丈,再度張開右臂猛然一揮,身後的那柄巨劍,裹挾無窮威勢,朝著柴真金砸了過去。
柴真金站在原地輕輕吐氣,雙腿微開呈坐馬之勢,雙拳收在腹部兩側,而後右手出拳,正正的迎上了韓新符揮砍來的巨劍!
這一次,柴真金出手的拳罡足有丈許粗細,與巨劍正正的撞在了一起,但是拳罡之中還裹挾了一點極其鋒銳的拳勁,如同刀尖一般,直接刺進了韓新符的巨劍之中。
“嘩啦”聲響,那柄早就傷痕累累的巨劍,終於也是不堪重負,被柴真金的拳意一催,驟然崩散開來。
但是那崩散而開的劍刃,卻化成了數千把明晃晃的長劍,好似一道湧流一般,朝著柴真金沖刷了過去!
是那滿城鐵匠大興一月鑄煉的三千把新劍,被韓新符凝練成了一柄大的誇張的巨劍,就是為了等候這個時機,殺柴真金一個湊手不及!
無數長劍飛卷而至,瞬間就將柴真金淹沒其中,無數金鐵廝磨之聲傳來,誰也不知道柴真金在這劍刃洪流之中究竟如何,是生是死。
韓新符不敢怠慢,揚起手中斷劍欺身而至,劍鋒所指之處,就是這劍刃洪流之中,浪潮最為激盪的地方!
一線金光,從無數劍刃之中驟然透出,而後又有數道金光激盪,一團燦爛光芒從三千劍刃之中顯現,瞬間將三千劍刃悉數崩碎,而後一道金光裹挾著一個人影,一拳砸向了韓新符迎面而來的劍勢!
爆裂華光四下飛散,將所有人的眼睛都微微刺痛,不由得側目避開。校場之中,韓新符手中殘存的半截仙劍刺中了柴真金的拳頭,卻被其上的無量金光攔住,寸寸消磨,剝啄成粉。
韓新符被柴真金一拳震退,雙腿在地上劃出數十丈長的一道溝壑,手中長劍只剩下劍柄,但是還不等他扔出去,劍柄就已經在他手中碎成粉末,自指間飛散。
柴真金髮髻崩碎長髮披散,身上衣服被三千劍刃條條撕碎,赤身露體的站在場中,引得周圍的姑娘小姐們一陣陣的嬌呼,拼命捂住了眼睛,卻又從指縫間去偷看。
其實看也看不到什麼,一條三寸許粗細的金龍,從柴真金的脊柱之中探出,龍尾一甩纏在他腰間擋住要害,龍身躬起攀在他肩頭之上,龍頭卻順著他的右臂伸出,與他拳頭並在一處。
后辛看著場中的柴真金,驟然驚呼道:“難怪你說他同境之中必然無敵,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
登雲闕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否則我收他為徒做什麼?”
柴真金一拳打退了韓新符,卻並沒有趁勝追擊,看著韓新符,輕輕地開口問道:“打斷你三千多劍,終於,你沒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