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好似輕紙薄布一般,被燙出了無數的窟窿。而且這些窟窿還在不斷變大,好似一張紙從中間被點著了一樣,朝著四周燒化了過去。
連帶著困住韓新符的總共二十六層陣法,頃刻之間就被全部破開,被定住的馬兒繼續緩緩的踢踏著街面,韓新符脫困之後,則是第一時間來到了馬車跟前,微低著頭束手站立。
漫天星火破掉了連堃公公的陣法,又重新化成了一粒小小的燭火,飄回到了完整無缺的風燈裡面,也不知道剛才那麼激烈的爆炸,為什麼連燈籠的油紙都沒有燒壞半點。
連堃不由的驚歎道:“好精妙的火法,一點燭火就能破我大陣,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
循先生並不露面,隔著車簾說道:“打道回府的人。”
連堃公公和荃嬤嬤面色冷峻,相互看了一眼之後,荃嬤嬤立刻衝向馬車,高高躍起揮動雙拳,不遺餘力的朝著馬車的車廂砸了過去。
連堃公公也不遲疑,抖手之間扔出了九十九塊手掌大小的陣盤,均是他以各色材質精心雕刻,累積了多年的壓箱底的手段,陣盤一出手,立刻就變成一塊塊的透明陣圖,一層套一層的落在了馬車周圍。
還有十二層稍小一點的陣法,全都套在了荃嬤嬤的雙拳之上,將她拳頭的力道再度提升了三成,朝著馬車狠狠的砸了下來,力求一擊就將馬車裡的人打傷,才好有機會押到公主的面前。
車簷上的風燈裡,再度飛出來了一粒小小的燭火,在半空之中一分為二,一粒迎向了荃嬤嬤的雙拳,一粒迎向了維持陣法的連堃公公。
荃嬤嬤雙拳狠狠的砸在了那粒燈火之上,莫大的力道將那粒燈火砸成了漫天流星,只是荃嬤嬤的拳頭卻也再揮下不去了,一聲痛呼之後,竟然在空中一個翻轉落到地上,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
荃嬤嬤顫抖著抬起雙手,就見她雙手好似被烈火燒過,被滾油燙過一般,滿是焦黑的痕跡和裸露的鮮紅皮肉,看上去慘不忍睹。
連堃公公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那粒燈火輕輕鬆鬆的穿破了他所有的陣法,一頭扎進了他的丹田之中,直接將他的丹田氣府點燃,一身真元好似烈火烹油一般,霎時間燒了個乾淨。
已經佈置好的陣法也驟然崩解,陣盤一個接一個的掉在了地上,其上全都是細紋密佈,靈氣盡失,變成了一堆無用的廢品。
荃嬤嬤和連堃公公片刻之間,就被人雙雙打成重傷,月澗公主猛然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眼神凜冽的看著馬車,好似能透過車簾盯著循先生一樣。
循先生輕輕招呼一聲,韓新符立刻躍上了馬車,手腕絲韁朝著街口走去,不一會就來到了月澗公主的花輿前面,韓新符看著她,再度冷冷開口道:“月澗公主,煩請讓開一條路給我們走。”
月澗公主面色鐵青,眼神一轉,信口就胡謅道:“你們師徒二人無端打傷本宮的護衛,而今又在本宮駕前威逼,是不把我登樓國放在眼裡嗎?!”
“山野之人,竟敢如此放肆,你們莫非還要殺了本宮不成?!”
韓新符不屑冷笑,早就猜到她會有這麼一出,以利難誘,便要以力強壓,以力難壓,便要以勢脅迫,這些王公貴族們,就不能玩點兒新的花樣出來嗎?
韓新符正準備開口,卻聽見身後已經有人先一步出聲,略帶幾分斥責之意的說道:“月澗,休得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