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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質

道:“元濟先生真的要去?這趟渾水,已經不是當初素仙姑娘那種級別的了,你若失去了,說不定就要將自己也深陷在裡面,再難自拔了。”

李元錦輕輕點頭道:“我已經和金鼓約好了,得去。”

金衡上下打量了一陣李元錦,驟然放聲大笑道:“好啊,男兒重諾輕生死,金鼓這個傻小子,難得的看準了一個人。”

金鼓看的最走眼的人,必然是當下正在將他和整個金家釘死在史書恥辱柱上的錢乾,金鼓曾經效命過的錢王孫了。

金衡輕輕一笑,十分灑脫的開口道:“我沒什麼好說的,只請元濟先生告訴金鼓,將他妹妹照顧好,若真是到了最後關頭,就選個信得過的人託付出去吧。”

信得過的人,當下還能有誰?金衡這話不光是帶給金鼓,也是在囑咐給李元錦。

李元錦皺眉道:“金將軍,就只是這樣了?金家歷代聲名,莫非就真的不做任何抗爭,甘願死在一人的記恨之下?”

金衡微笑道:“抗爭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金鼓既然做了徵西將軍,馬革裹屍,甚至屍骨無存,就該是他的命!他守的,可不是錢乾一人的國土,而是他身後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至於金磬,”金衡輕輕地嘆氣,有些欣慰的說道,“既然生在了金家,想必她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她真的不願意離開,那就讓她陪著她哥吧。”

“至於老夫我,”金衡伸手撿起了地上的《春秋》,蘸著唾液輕輕翻閱道,“老夫所做如何,自有史書記載,交給後人評說,又何必在意活著時候的一點微薄名聲呢。”

李元錦沉吟片刻,正準備再度開口,就看見金衡將手中的書舉到了自己面前,擋住了李元錦的視線,拒絕之意實在再明顯不過,李元錦只能將自己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靜靜的坐了一炷香時間,金衡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自顧自的翻著手中的書本,李元錦輕嘆一聲,知道已經勸不下去了,就打算起身離開。

李元錦剛剛起身,金衡的聲音就從書本後面傳了出來,語音一時間變的蒼老而蕭瑟,“元濟先生此去,可是心中已經有了分數,不知道打算做些什麼?”

話一出口,李元錦就聽出來了金衡的不捨之意,若是真有辦法能夠救得了自己的子女,誰又願意讓他們以身許國,還要落下萬古的罵名呢?

李元錦輕聲說道:“錢乾的陽謀狠毒,若是往內無路可求,就只有最後一條路可走了。”

“剿蠻,讓整個乾元城都無話可說。”

金衡沉默不答,久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屍蠻兇狠,蠻山深險,剿蠻一事說著簡單,實則千難萬險,一個不小心,就要死在蠻山之中,屍骨無存。”

李元錦笑道:“金將軍,積蠻城中有一首‘殺蠻歌’,不知道您聽過沒有?這歌的後面一段就唱到了蠻山,更唱出了積蠻城將士們的豪情萬丈。”

“百年積蠻首,九轉溝壑誰來填?春夏不斷絕,便是前方畜生多,也不過奮力向前,窩窩剿滅。”

“你口中深險無比的蠻山,其實積蠻城的將士們已經進過很多次了,這九轉溝壑,早就被人填起不少了。”

金衡放下書本站起身來,對著李元錦深深一揖,十分莊重的說道:“這一揖,請元濟先生替積蠻城將士代為領受。”

李元錦輕輕點頭,轉身再度化為了一個淺薄影子,從月磬樓出來,穿過金府的大院,自前門離去了。

金衡一手負後站在屋中,一手輕輕的撫摸著面前的三亭大刀,臉上滿是玩味不禁的笑意,輕輕的呢喃道:“沒想到我當年信口胡謅的幾句話,竟然變成了積蠻城的一大特色了。”

這首不知出處的殺蠻歌,竟然是出自金鼓和金磬的父親,金衡將軍之口,李元錦義正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