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追阿冬和阿春呢?”
覃淙沉默半晌,這才開口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永絕後患,就是要辛苦你做一件事情了。”
武陟拍著胸脯說道:“二哥你儘管說,只要我做的到,能夠救了兩個孩子,上刀山下油鍋,我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覃淙沉聲說道:“辦法就是,你將你身上的籮筐給我,我帶著追兵一路往西而去,使苦肉計讓他們相信籮筐裡是孩子。然後我尋一處河水帶著籮筐投進去,只要我身死,他們就能相信兩個六七歲的孩子絕無生還可能,自然就會放棄追殺。而你,就悄悄的跟在後面,看到他們返回去之後,去追上幾位恩公和兩個孩子,好生撫養他們長大。”
武陟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突然笑著說道:“二哥,這麼辛苦的事情我可做不來,還是二哥你去做吧,我來引開追兵。”
覃淙輕笑道:“這可是我的主意,你怎麼能就這麼生搶呢。”
武陟哈哈笑道:“咱們兄弟倆還分什麼你的我的,這種辛苦的事情自然是哥哥去做,我就做些簡單地事情就好了。”
覃淙搖頭道:“那可不行,你毛毛躁躁的又不會演戲,他們怎麼會相信你帶的是孩子呢?還是我來好了。”
武陟一擺手,豪氣的說道:“既然是要做戲,那還是咱們兩個一起來,才更能讓他們信服。反正孩子是要交到他們姑姑手上,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姑姑頭疼去吧。”
覃淙笑了笑,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真的能相信那三位會將孩子安全的送到陽曲國去?你真的信任他們?”
武陟抬手指著自己的眼睛,笑嘻嘻的說道:“那三位滿身貴氣,仗義出手,說不定就是上天派來幫我們的。我這眼睛看人可準了,要不然怎麼能一眼就見到你和大哥,與你們結拜呢?”
覃淙笑著搖搖頭,不置可否,倒是武陟朗聲大笑道:“大哥,你走的慢些,咱們兄弟兩個,這就來陪你了。”
覃淙面帶微笑,輕聲的念道:“立談中,死生同。”
河岸邊上,王伍長率先帶兵離去,陰鷲男子將兩具屍體吊起來之後也就走了,返回了旁駕城去覆命,一行人再也沒有一個往南接著追擊的。
兩具屍體被吊在一棵大樹上整整兩天,已經被野狼啃噬的殘缺不全了,才有一個老獵戶從此經過,看到了這慘不忍睹的景象,發善心將兩個人放了下來,挖了個坑埋了。
老獵戶想給兩個人立塊墓碑,但是又不知道兩個人叫什麼,翻來找去,只在衣服裡面找到了一個殘破不全的字,是“覃”字上半邊一部分。
老獵戶不認識字,就只能權當這是名字,劈下來一塊木板,歪歪斜斜的刻下了字,但是卻拿錯了方向,刻成了一個直豎直勾的“月”字,然後轉念一想這裡可是兩個人,於是在“月”字旁邊,又歪歪斜斜的刻了一個“月”。
二十年後,木碑難經歲月剝啄,慢慢的腐朽消散了,小小的墳頭上無人打理,也長起了荒蕪的雜草,根本無從尋覓。一男一女整整的找尋了大半年,問了無數的人,才在老獵戶孫子的嘴裡,問到了這處荒丘墳塋的所在。
兩個人長跪在墳前,哭的泣不成聲,很久之後,那個女子才抹掉了眼淚,開口說道:“阿春,兩位叔叔要不喜了,不許哭了。”
隨後,她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臉,對著墳塋輕輕的說道:“武叔叔,覃叔叔,我們家的冤案已經平反了,楊珫和陷害我爹的那個貪官一起被斬了,只是當年追殺你們的那幾個人早已經不知所蹤,不能給你們報仇了,你們可別怪我。”
那個男子在一旁安慰她道:“姐姐,兩位叔叔如此豪俠,怎麼會跟我們小輩一般見識呢。”隨後,他輕輕的開口,唸誦起了當年覃叔叔教給他的,他最喜歡的那首詩詞。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