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痕跡,像是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紗布一般。當年佛像剛剛畫好的時候他也是來看過的,那會兒的佛像,就好象活的一樣,看一眼就能舒服好幾天。
胡掌櫃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也最失敗的買賣,大概就是這幅佛像了。
佛像第一次拓印下來的時候,紙張上竟然也隱約透出絲絲金色光芒,雖然不及牆上繪像半分神采,也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妙筆。初次拓印的時候,胡掌櫃心裡還有些發怵,但是也沒見有什麼事情發生,漸漸也就不往心裡去了。
隨著一幅接一幅的佛像被人拓印走,原本寶相莊嚴恍若真人的佛像逐漸開始黯淡下來,只是那會胡掌櫃為了置辦在京城的院子,手上還差了不少錢,就只能不計後果的多多拓印了。
等到回過頭來的時候,佛像已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即便胡掌櫃悔不當初,當下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挽回了。
趙掌櫃再嘆一聲,忽聞門外有腳步聲逐漸靠近,出於習慣轉身拱手,樂呵呵的招呼道:“這位客觀,不知道您是...”
剩下的言語突然就被截在了喉嚨裡,眼前一幕如此熟悉,恍然之間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胡掌櫃看著進門之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禪師,真是您嗎?”
來人雙手合十,低聲訟道:“阿彌陀佛,胡施主別來無恙。”
胡掌櫃臉上突然堆起燦爛笑意,伸手攬住來人手臂將他引到屋內,同時笑道:“禪師真不愧是神仙中人,二十多年未見相貌依舊年輕,不像我這凡俗世人,早已經是兩鬢霜白,皺紋橫生了。”
說完轉頭望向門外,疑惑問道:“這次禪師是一個人來的,真人沒和您同行嗎?”
來人笑道:“當年與青致真人只是萍水相逢,之後便一直沒見過,這次出門若是有機會,確實想去他家山門看看。”
胡掌櫃有些失落,但是依然高興道:“正是正是,貞如禪師與青致真人都是活神仙,年歲久遠,百年時光都只是暫別一時,想要見面,千里萬里都是咫尺之間,一陣風就到了。”
“阿彌陀佛。”貞如低頭再道一聲佛號,這一次是因為看到了屋內牆上那幅黯淡無光的佛像,他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胡掌櫃立刻就臊的面紅耳赤。
不管屋內眾人的好奇,胡掌櫃引著貞如上了樓,找了當年那處隔間坐下,胡掌櫃親自奉上一杯香茗。貞如剛剛接過還不等喝一口,胡掌櫃突然一個矮身就要跪下,貞如只能騰出一隻手將他托起,安置在旁邊坐下。
貞如自然知道胡掌櫃是因為什麼,胡掌櫃一聲長嘆之後也坦白道:“我有負禪師當年的厚恩啊,一時被利益矇眼,還請禪師多多包涵。禪師今日能來此地,讓我當面請罪,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貞如禪師輕笑道:“贈與施主,那便是施主的緣分,不管施主如何處置,都無關對錯,施主切莫放在心上。”
胡掌櫃長嘆一聲,沒有再過多解釋,擦了擦眼角淚滴擠出一個笑臉問道:“禪師想吃點什麼,而今店裡廚子不比當年,得先告在此告一聲罪了。”
貞如雙手合十,微微欠身謝過胡掌櫃,接著說道:“不勞施主費心了,這次來只是想故地重遊,看看當年之事有沒有留下後患,既然城內安然無事,那貧僧待不了一時就要走了。“
胡掌櫃點頭笑道:”禪師和真人法力無邊,震罔城足足太平了二十多年,沒有半分鬼怪之事再發生了。“
貞如笑了笑,伸手從袖中掏出一本《金剛經》遞給胡掌櫃,說道:“這本經書是貧僧手抄的,施主若是有心,可每日誦讀一番,能夠清心安神,拂燥靜氣。”
胡掌櫃受寵若驚,顫巍巍的接過經書抱在懷中,雙掌合十以釋門禮儀拜謝道:“多謝禪師賞賜。”
貞如淡淡笑道:“不敢說賞賜,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