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揀選良材,化腐朽為神奇。”
循先生赫然道:“公子過獎了,只是前院那些劍也是花大價錢收來的,被我這麼一弄,都成了廢鐵一般,還請公子見諒。”
蔣置笑了笑,不提此事,反開口問道:“不知循先生是如何找到那柄殘破的仙劍的?”
循先生回道:“也是公子福緣深厚,之前四下收劍之時,就要求將一些不明來路,但是有古怪神異的劍收來擇選,這柄仙劍,就是從這裡挑出來的。”
“據說這仙劍原本是城外一家農戶家中之物,雖然殘破且鏽跡斑斑,但是鋒銳異常,家中一直都拿它當劈柴刀使。同村的一個閒漢進城知道了公子遍掃天下好劍的事情,就回去將它給偷了出來。”
“說來好笑,這柄仙劍只花了公子二兩銀,乃是滿院之中最好的,但也是最便宜的,正是如此,我才說是公子福緣深厚,如有神助,看來這一場,必然能有幸替公子拿下了。”
蔣置拍手稱快,高興的說道:“先生果然是高人,得先生師徒二人,真是我蔣置天大的福分啊。既然先生已經有了得勝之志,那我便錦上添花,再為韓小先生添一波助力。”
說話之間,身後的晁先生走上前來,自袖中接連取出一大一小兩個劍匣開啟,蔣置將裡面的三柄劍取出,朝著懸空而坐的韓新符扔了過去。
之後,晁先生也將口一張,一道白光從他口中飛出,化成之前韓新符借用的那柄長劍,與那三柄劍一起落在了韓新符的身邊。此時節,韓新符身周已經有十一柄劍懸立,劍意森森,盈貫滿庭。
循先生看到晁先生將自己的佩劍都送了出去,有些皺眉的說道:“晁先生這是作甚,此劍可是你的魂煉之物,怎麼能輕易給劣徒使用,萬一有所損傷...”
晁先生輕笑道:“循先生莫慌,不日之前,我已經將此劍抹去了魂煉,而今劍已經是白身了,韓小先生儘管使用。在下一直未能替公子分憂,此舉也算是我盡了綿薄之力。”
“更何況,我這‘長歌’劍才是下品靈器,與公子拿出來的‘筆墨’和‘烽火臺’兩柄上品靈器相比,實在不值一提。而那柄軍中制劍,則是大公子的佩劍,其下飲血萬千,也是一柄煞氣之刃。”
蔣置也笑道:“正是如此,循先生師徒於我,那是雪中送炭,我於先生,不過是錦上添花,先生萬莫推辭,多添一分勝算也是好的。”
循先生這才點頭道:“如此,那就多謝公子和晁先生大義了,我們師徒二人定然不負所托,將那柴真金一舉擊潰,替公子揚名天下。”
蔣置笑道:“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韓小先生能夠將他當場斬殺,以絕後患,就再也不用頭疼了。”
循先生還不及答話,庭院之中的韓新符已經替先生回答了,雖然他未曾開口,但是身邊的所有長劍皆震破劍鞘,劍身錚然如若龍鳴。
長劍至此,何須劍鞘!
不光是他身邊的這十一柄長劍,中庭的那三千柄新劍,也全都離地而起,與半空之中錚然作響,好似有千軍萬馬甲葉廝磨,陣陣森然劍意盪開,如凜冬將至,寒夜來襲。
庭院外面,看守的那些兵丁,接二連三的打起了噴嚏,就算是喝著蔣公子送來的好酒,也不能驅散身上莫名的寒意。
前庭之中那些廢棄的長劍,驟然之間化為流沙崩散,在庭院中鋪開一層厚厚的鐵砂,彷彿置身此院之中,都愧做長劍,更難持劍形。
十一柄長劍和三千柄新劍,好似飛鳥投林江河倒灌一般,一股腦湧進了韓新符的身體,雖然滿庭的劍都消失不見了,但是那森然的劍意,卻驟然之間又加重了三分。
滿庭劍,劍滿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