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之上的力量著實不弱。
循先生還坐在馬車上,若是讓她砸碎了馬車,豈不是要害師父步行回去?韓新符如何肯讓師父丟了體面,將手中絲韁一甩,身形驟然前掠,一道白光從他手中綻出,迎上了女子的雙拳。
白光隨著韓新符的手腕轉動,帶起了一大片的劍意,在夜空之中如同孔雀開屏一般迎了上去。這是白紙劍中之前吸納的三千餘劍的劍意,韓新符心念所致,皆能自由施展。
白紙劍如同白紙一般,任由持劍人揮灑筆墨縱情文章,韓新符本身又是“劍鞘”之軀,能納天下之劍,正好可以在這一方白紙之上大展拳腳,勾勒天下。
循先生說這劍最是適合韓新符,就是因為這個道理,韓新符手持白紙劍,便能將他所見所得的所有劍意拓印其中。隨著他境界越高,這些劍意便能愈發凝實,可以幻化成真,與原劍無異,甚至猶有過之。
如此,韓新符就相當於手持天下所有劍,乃是當之無愧的天下長劍共主!
只是這種事情,不知道要等他修煉到什麼境界才能做到了。
韓新符一劍遞出,煌煌劍意好似一面大牆一般,擋住了女子的雙拳,但是畢竟差著境界,那女子輕輕鬆鬆的就錘破了韓新符精心佈下的招式,漫天劍意四下崩潰,好似烈陽融雪一般迅速消散。
韓新符一招被破,勉強攔下了女子的拳頭,那女子也怕傷到他,略微撤手鬆了後面的力道。同時口中輕笑道:“韓大管家還請當心些,奴婢粗手笨腳的,可不要傷了你才好。”
身邊的那個男子也冷哼道:“荃嬤嬤,知道自己手腳收不住,就不要隨便出手,萬一傷到了韓大管家,我們怎麼跟公主交待?”
緊接著,那個男子朝著韓新符僵硬一笑,韓新符立刻就感覺身邊有真元湧動,道道光芒在他腳底下出現,勾畫出了一個六尺大小的陣法,將他緊緊的困在了裡面。
又是一個元嬰境,而且還是一位厲害的陣師,不知不覺間就佈下了一套陣法,直接將韓新符給拘禁了起來。
不光如此,韓新符身後的馬車四周,也漸次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陣法,小的有六尺,大的足有丈餘,一層套一層的將馬車困在了裡面,連同車內的循先生,也一起控制了起來。
荃嬤嬤開口道:“連堃公公的陣法這些年愈發精進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佈置了二十六層陣法,就連我都沒有察覺得到。”
荃嬤嬤,連堃公公,聽名字就知道,兩個都是內宮的人,看來又是國主登桓寵愛月澗公主,專門賜下了保護她安危的。
有兩個元嬰境在身邊,一個是最擅長廝殺的體修,一個是最擅長困敵的陣師,都是能夠護人安危的手段,就算是有人想要對月澗公主不利,也得先過他們兩個這一關才行。
只是沒想到月澗公主居然將他們用來搶人,兩個元嬰境欺壓一個金丹境,就算韓新符是世間少有的“劍鞘”,那也是十拿九穩,不會有半分錯漏的事情。
荃嬤嬤笑道:“連堃公公,既然已經將師徒二人全部制住了,那咱們還是得請示公主,到底是隻要韓大管家一人,還是得連他師父也一起帶回去。仔細著些,可不要讓公主覺得咱們辦事不周。”
連堃公公點頭道:“好,咱家在此按住陣法,就請荃嬤嬤去請示一下公主。”
荃嬤嬤點頭應允,正準備轉身去請示,就見那馬車車簷上掛著的風燈有些不對勁,原本昏黃的燭火竟然開始逐漸變亮,還不等他們再看仔細一些,那風燈就轟然一下炸開了。
風燈驟然炸開,好似煙花一般散出了無數的細小光點,朝著四面飛去,奇怪的是,這些光點全都避開了馬和車,只朝向馬車周圍那些層層陣法落下。
小小的火光落在了連堃公公精心佈置的陣法之上,懸浮在空中的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