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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嚇得蕭遙更是雙手連搖:“行行行,你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你不必說了,我全都明白。”

容若得意而笑,除性德外,房裡其他三人,則不約而同,一齊苦笑。

這一夜,容若房裡的燈一直沒有熄過,而笑聲,則一直響到了半夜,才漸漸消逝。

整個明秀閣真正靜了下來,但各個房間,幾乎沒有一個人真正入睡。

柳非煙一直好奇地坐著,想看看,晚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連續兩次有人在容若房頂和窗外受挫之後,她有些後怕地拍拍胸口,喃喃道:“幸好,爹爹特意叮囑我不能去偷看,要不然,倒黴的就是我了。”

柳清揚拉著何修遠徹夜對奕,但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棋上。

連續兩回聽到外頭的動靜,何修遠是愕然驚異,柳清揚卻是會心而笑,順便乘著何修遠分神太多的時機,連取數子,眼看勝利在望。

有錢的許豪卓斜倚在榻上,身後有兩個美婢,一個為他揉肩,一個替他捏腰,身上還有兩個俏丫頭為他洗手,腳前跪著兩個俊僮給他剪腳指甲,左邊一個僮兒捧著熱茶,右邊一個僮子端著香爐。

他慢悠悠揚揚眉,左邊的僮兒立刻遞上熱茶,身前俏婢雙手接過,奉到他唇邊。他輕輕飲了一口,舒暢地嘆了口氣,慢慢睜眼,望著窗外:“這位容若公子,倒真是個妙人呢!”

餘松泉的房間裡一片黑暗,床榻上的兩個人,誰也睡不著。

趙允真低聲在黑暗中道:“松泉,這一次我看希望只怕不在,那個容若太深不可測,還有其他人,都非易與之輩。”

“允真,不要擔心,他們都不過是些江湖草莽,論身份血脈,哪個比得了我們。”

餘松泉聲音裡有著世家子弟固有的傲氣,但因為家道沒落,就算自己也知道這驕傲只剩一層虛殼,越是如此心虛,越要將驕傲形之於外,聽起來,過於虛張聲勢,反而讓人失去信心。

趙允真低嘆一聲,反而安慰他:“罷了,成固然好,不成也是無妨,真當了他的弟子,就算繼承了日月堂的財富,怕也有辱祖宗先人。”

餘松泉在黑暗中抱緊了妻子,深深嘆息:“允真,是我太沒有用了,讓你吃苦了。”

趙允真的聲音一片溫柔:“傻瓜,跟著你,有什麼苦是吃不得的,沒有了你,才是真的苦呢!”

相比餘松泉房裡悲傷中的溫情,程承羽的房間裡則是一片肅然。

他的四個弟子各分左右,站在他身邊。另外兩個弟子像兩團泥一樣癱在地上,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抓來抓去,嘴裡發出不連續的慘叫呻吟,眼淚鼻涕不斷流出來。

程承羽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後重重一掌拍在桌上,一張桌子頃刻間散成一堆木頭:“沒用的東西,給我拖出去。”

兩個弟子一聲不出上前,一人拖一個,把兩名中了癢粉的倒黴蛋生生拖了出去。另外兩個弟子,大氣也不敢出,雙手低垂,腦袋低垂,乖乖地一動不動。

程承羽冷冷喝道:“出去,你們也給我滾出去,全都是些沒用的傢伙。”

這兩名弟子如獲大赦,慌忙彎腰縮背地退出去,自回他們的房間了。

已是半夜,月明星稀,夜風漸寒。

容若已不勝酒意,上床睡覺去了。

蕭遙飲了幾杯之後,也倦意上湧,懶得回房,乾脆打算與容若共臥一床,抵足而眠。

蘇良和趙儀學得起勁,精神越來越好,一點也不覺疲累,蕭遙讓他們去睡,兩個人都不肯,反而滿面活力,連聲說還能繼續。他們年少,身子結實,又修習武功,一夜沒睡,不過等閒事,所以蕭遙也就不催他們。

好在房間很大,分內外兩間,床在內間,他們在外間練功,聽性德低聲講解,他們暗暗默記,悄然演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