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距離上次發作的時間……太接近了。”雁鳴飛重重嘆了一口氣。
“發作的間隔時間縮短了?”
何鳳棲十分難得地蹙起了眉頭,拉過雁鳴飛的手腕,再把一次脈。
“我給我自己把過好幾次了,脈象上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異常,這也是個十分奇怪的狀況。”雁鳴飛搖搖頭。
何鳳棲仔細把了好一會兒的脈,才放開手。
“緹兒,你可以進來了。”
何鳳棲淡淡地對著外面喚道。
別緹聞言,捧著一個大托盤,出現在房門口。
“緹兒?你、你一直在外面?”
雁鳴飛驚愕地看著她。
“嗯。”
她慢慢走進房裡,將托盤放在桌上,托盤裡放了一大盅還在冒著熱氣的玉露粥。
“那你……聽了多少?”雁鳴飛小心翼翼地問。
“差不多都聽到了。”緹兒聳聳肩。
“鳳棲,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說緹兒就在外面?”他對何鳳棲埋怨道。
他原來不想讓緹兒知道太多,怕她會太過擔心的。
然而,何鳳棲卻有不同的想法。
“緹兒知道狀況也好,讓她有個心裡準備,免得日後又像今天一樣嚇到她。”
“可是……”雁鳴飛皺眉。
“這丫頭性子倔,從小就不愛哭,今天是我看過她流最多眼淚的一次,她是真的被你嚇壞了,難道你沒有責任要好好安慰她嗎?”何鳳棲拍拍他的肩。
“我……”
雁鳴飛望著緹兒,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緹兒那雙因為大哭過而顯得有些微腫的杏眼,此刻變得深幽幽的。
“我先離開了,你好好跟緹兒聊一聊。”
何鳳棲知趣地起身,將房間讓給他們兩人。
兩人對望了好一會兒。
最後,雁鳴飛向她招招手,要她坐到床邊來。
緹兒慢慢走近,在剛剛何鳳棲坐的位置坐下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雁鳴飛想了一想,決定從頭說起。
“七歲時,我和我娘同時被人下毒,我娘拚著命向我舅舅託孤後就毒發而死了。我本來也應該毒發身亡的,但也許是我服下的藥量較少,加上我舅舅即時施藥、施針把毒壓制住,所以我的命才能延到現在。”
緹兒一聽,忍不住震驚地睜大眼。
“是什麼人這麼心狠手辣,連七歲幼兒都下毒手?”
“我生長的地方,是最黑暗的吃人世界,就算是至親手足,反目成仇、自相殘殺的事都時有所聞。”
“為什麼?”她倒抽一口氣。
“在那個地方,自保的唯一一條路,就是權力。有人為自保而奪權,行人為慾望而奪權,不管是哪一種,血緣親情是完全不容的。”他的眼神有些悲哀。
“可是,你舅舅不是伸出援手救了你嗎?”
“是啊,他為了親情而伸出援手,抱著中毒的我連夜逃難,過盡顛沛流離的日子。為了化解我身上的毒,他必須四處奔走、尋找藥材,又要擔心是否曝露了行蹤,最後在三十五歲那年,滿頭白髮,積勞而死……”他的眼神有些悲哀。
緹兒的眼眶又開始泛紅了。
平常看他一副斯文閒散的模樣,從來不知道他竟曾度過如此坎坷的歲月。
“你的醫術那麼高明,像紊兒和楚公子曾經受了致命的傷,你都能把他們從鬼門關前救回來,為什麼對自己中的毒會束手無策呢?”
“天下之間,珍藥奇毒何止千百?我舅舅當年是天下知名的神醫,但費盡心思,花了十年時間,還是無法化解我身上的毒。我的醫術盡傳自舅舅,他花了十年解毒,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