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暮食紀採買送來了不少黑魚,說是莊子那邊撈上來的,給大理寺公廚做暮食用。
溫明棠便同阿丙和湯圓將那幾十條圓滾滾的黑魚拖到井邊一人一條開始殺魚。
三人正低頭忙活,是以自也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院子口,劉元和白諸正在院子口向他們這邊望來,眼神複雜。
“回來了,在殺魚呢!”劉元說道,看著女孩子手裡一柄刮鱗刀正在刮魚鱗,手下動作乾脆利索,不過轉眼的工夫一條數寸長的大黑魚身上的魚鱗便被刮乾淨了,而後便是殺魚處理了。
看著女孩子握著手裡的刀一刀橫過,分離肉骨,而後抬手,轉眼的工夫將魚肉片成大小厚度相仿的薄片,手中工夫之嫻熟,叫人歎為觀止的同時卻又莫名的想到了午時的時候,她手裡一把剔骨刀反殺兇徒的情形。m.cascoo.net
劉元打了個哆嗦,忽道:“廚子……廚子中還當真是藏龍臥虎呢,先前那個藏匿了多年的連環兇徒……”
話未說完,便被白諸打斷了:“這怎的一樣?那是個殺人的兇徒,溫師傅卻是個弱質女流,是個可憐人呢!”
劉元看了眼白諸:“溫師傅當然不是胡亂殺人的兇徒,可弱質女流……還真不見得吧!”
白諸道:“溫玄策當年樹了不少敵,且都以小人居多。眼下溫師傅才出宮不久便有人派死士追殺了,那在宮中,有人給句交待,她在裡頭受的絆子會少?”
女孩子不吭聲,不代表她在掖庭的日子就真的好過了。甚至,比嬌滴滴的富貴花溫秀棠的日子怕是更難熬。畢竟,她可是溫玄策的親生女兒。
“她能全須全尾的安全熬到出宮,明面上受女官照拂,沒有被明著下絆子,可比起明面上的手段,私下裡的手段更可怕,宮裡頭突然少個一兩個人有什麼奇怪的?”白諸說道,“沒有從干支衛那裡學來的一點手段保命,她能不能活到出宮還當真不好說!”
正殺魚的溫明棠耳尖動了動,隱隱聽到“干支衛”三個字時,本能的抬頭,向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
見正說話的劉元和白諸閃到了院牆後,女孩子笑了笑,復又低頭繼續殺魚了:她從成為這個溫明棠開始,便日復一日的做著那個恍若預警一般的夢,怎敢當真如尋常文弱女流一般亂跑?自然早早就開始尋保命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