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禾才從別人口中聽說,說是何蓉背後有強硬的後臺,領導得罪不起。
恰好今天上午又突然得知,自己前一段時間做的一個採訪報告被刊登,結果上面的作者署名,竟然又是何蓉!蘇禾氣到不行,當下就衝進了領導辦公室,質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領導被氣急了,直接一拍桌子讓她滾,以後別再在這裡繼續工作了。
蘇禾冷笑著把報告丟到他臉上,“你以為老孃願意在你這待著,姓張的,你給我等著,這筆賬,我一定要討回來。”
說完,一摔門就走了。
雖然離開時硬氣到不行,可到底是自己從一畢業就待著的地方,從無到有,所有的成就都是由此開始,嘔心瀝血看重和費勁去做好的事情,結果卻因為黑幕而被人逼著離開,不僅氣憤,更多的是心寒,是面對現實的無力和傷感。
其實以蘇禾現在的能力和人氣,要去到其他地方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不是什麼難事。早在之前就有好多人想把她挖過去,並承諾給她更高更好的待遇,但蘇禾這人重感情,覺得做人不能這麼忘恩負義,所以就都拒絕了。
說到底,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但事實上,真正讓她煩惱的,是另外的事。
蘇禾沉默著又灌了兩杯酒,虛脫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手蓋住臉,深深嘆氣。
“我媽住院了。”
許沐心‘咯噔’一下,“怎麼回事?”
“前幾天在家突然昏倒,被送到醫院診斷,說是突發性腦溢血,昨天剛醒,情況不太樂觀。”
許沐握住她的手,安慰說:“放心,阿姨一定不會有事的。”頓了下,又道:“明天我去醫院看看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別跟我見外。”
“我知道。”蘇禾點頭,笑容苦澀:“我就是覺得——最近好累,所有的事情壓在一塊,而且我爸他又——”
她突然頓住了,張張嘴,迅速轉移話題:“算了,喝酒吧,喝酒就能忘記這些,就不會煩了。”
她心裡頭煩,這一大堆的糟心事堆在一塊壓在心頭,換誰都有點承受不住,更何況蘇禾這樣一個本就內心脆弱的人。
蘇禾存心想買醉,許沐攔也攔不住,索性就由著她了。
到最後,蘇禾毫不意外地喝醉了,不過她酒品好,喝醉了也不吵不鬧不發酒瘋,就這麼閉著眼安靜地靠在許沐身上,嘴裡喃喃嘟囔著她聽不懂的話。
她叫來服務員刷卡買單,扶著蘇禾走出包廂。
她倆在二樓,環境好,安靜。
兩人剛走出包廂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
“沐沐?”
一回頭,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周恪。
他應該是來參加什麼應酬,恰好也準備離開。
周恪一看真的是她,臉上劃過一絲驚喜,轉頭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很快大步朝她們走了過來。
走近了才發現爛醉如泥的原來是蘇禾,周恪愣了下,隨即深皺起眉頭,帶了點質問和責備:“怎麼喝得這麼醉?你們倆個女孩子這樣走出去,大晚上的在外面很危險知不知道?”
說完,又覺得自己情緒太過激烈,緩和了臉色,伸手接過蘇禾:“我來幫你。”
這種情況,許沐不得不承認周恪其實說的很對,沒做猶豫,就把蘇禾讓給他扶著了。
蘇禾歪歪扭扭抬起頭,睜著迷離的雙眼盯著周恪看了好一會兒,一咧嘴,指著他嘿嘿笑:“你是周恪?”
“嗯。”
蘇禾歪頭靠在他肩上,人還是迷糊的,臉上的笑卻莫名歡喜得像個孩子,低聲呢喃:“你真的是周恪。”
——
陸景琛他們準備離開時,還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