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
左凌泉並未疏忽大意,取出佩劍跟在身後,仔細感知周邊的動靜,待下沉十餘丈,圓洞化為一口深井後,他慢慢發現周邊的土壤有水跡,看起來沙漠下方還有暗河;而地底深處,確實傳來了微不可覺的靈氣波動,也不知糰子是怎麼感知到的。
三人持續下潛,待上方的天空已經成了一個小亮點,上官靈燁才停下了動作,面前的土壤裡浮現出了古老石塊,上面依稀能看到銘刻的陣紋。
謝秋桃湊到跟前瞄了眼:“這好像是鎖靈陣,修士閉關必備的陣法之一,陣紋都裂開了,裡面的人要麼走了,要麼就沒了。”
開別人閉關之地是個危險活兒,上官靈燁從陣紋的煩瑣程度上,察覺到在此地閉關的修士境界絕對不低,她讓兩人退開,脖子上的項鍊化為了一套黑甲裹著身上,小心翼翼破開了石牆。
呼——
石牆背後是空的,剛剛開啟,千年不見天日的地底石室裡,就吹出一股陰風,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異樣。
左凌泉取出了照明珠,丟到石室內,卻見石室三丈方圓,牆壁上刻滿了陣文,有一側垮塌了。
石室的中間,坐著一具白骨,也不知在地底埋藏了多少歲月,白骨上出現了乾裂的痕跡,但大體上十分完整,連坐姿都筆直,死前明顯在盤坐運功。
,!
謝秋桃瞧見此景,本來眸子裡一亮,不過馬上就洩氣了,搖頭道:
“好像有人來過了。”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石室內除了一具白骨,沒有任何其他物件。
修士閉關即便不穿衣服,保命法寶等物不可能不帶在身邊,骸骨還在東西沒了,只可能是有人捷足先登。
上官靈燁也有點失望,不過掃視幾眼後,稍顯狐疑的“嗯?”了一聲,緩步走到骸骨旁邊,看向地面的一處劍痕。
左凌泉跟著走到跟前,低頭看去,地面之上有個劍孔,應該是骸骨的右手邊,以前插著一把劍。
上官靈燁仔細觀察劍孔內的痕跡,皺眉道:“痕跡太新,好像剛剛才拔出來不久。”她轉眼掃視周邊,最後停在目光停留在石室垮塌的一角,指向地面的幾點烏紅:
“血跡都沒消失,離開最多不超過七天。”
左凌泉走進檢視,果然發現了滲入地面的幾個血點,他疑惑道:
“這地方密不透風,進出沒有留下痕跡?”
“應該是從垮塌之處進來,倒在那裡留下了血跡;但如何離開難以探查,手法很高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上官靈燁環視一週後,發覺沒什麼東西后,搖頭道:
“晚了一步,可惜了,走吧。”
謝秋桃好不容易找到個寶地,被人摸過了,自然有點不捨得;來都來了,總得做點事情,她想了下,就抱著琵琶曲指輕彈,彈了一首比較悲涼的曲子,看模樣像是在超度亡魂。
左凌泉和上官靈燁進別人墓穴,打擾九泉之下的亡魂,本就比較無禮,對此並未制止,待謝秋桃一曲彈完後,才合上了石室,一起返回了地面……
——
石室封閉,又陷入了千年不見天日的黑寂,彷彿永遠不會有人再涉足此地。
但三人剛剛離開不久,暗無天日的石室北角,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哼唱:
“嗯哼哼~……”
哼的是謝秋桃方才所彈的曲子。
慢慢地,石室內重新出現了微光,北角的石壁逐漸虛幻,一個靠在牆邊上的斗笠劍客,浮現出了身影,手裡握著一把古樸長劍。
劍客的面容依舊是趙渠的面容,但眼神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鋒銳、傲氣、冷血,但更多的卻是故人皆成黃土,世間獨留自己一人一劍的滄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