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離開我……”
他的聲音不穩,確實是在哀求,但是簡寧不覺得有什麼事會讓顧景臣這種兵王特種兵感到害怕,他的手上還能沒有幾條人命?但是,簡寧也不會以為顧景臣是在做戲,他沒有做戲的必要,是真的夢魘了。
然而,簡寧想不明白,顧景臣在求誰別離開他,他父母健在,家庭圓滿,事業有成,可以說別人有的他都有,別人沒有的他也樣樣齊全,還有什麼讓他覺得不滿足求而不得呢?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顧景臣還在喃喃,抱她抱得很緊,緊得簡寧的身體快要被他捏碎。
但是就算顧景臣再怎麼難過害怕,簡寧也不會再有任何一絲同情心,她冷眼旁觀他的一切,保持著絕佳的鎮定,拍著顧景臣的背道:“四少,你醒一醒,夢都是假的,沒有誰會離開你。”
她冷靜自持,像審判者似的,下著她所認為的正確的判決,更不會妄自揣測顧景臣夢裡的人是她,她早死了心。
顧景臣的恢復能力很好,沒過一分鐘他就漸漸反應過來,抬起頭環顧著周圍的景物,家裡的一切,還有懷裡抱的人……他慢慢地將簡寧放開,身體後仰,癱靠在沙發上,他用手撫著額頭,一片汗溼,嗓子乾澀得厲害:“把燈開啟。再給我倒杯水。”
“好。”簡寧照做,立刻站起身,但是她不大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而且被顧景臣抱得太久,腿被他壓麻了,她才走了兩步就撞上了一個東西,“噗通”一聲毫無預兆地栽倒,還不知道把什麼拽翻,一大片不明物體七零八落地掉下來。
“怎麼了?!”
可視度差,顧景臣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倒下去,其餘的什麼都看不到,他條件反射地從沙發上彈起,極快地走過去:“怎麼樣?還好嗎?”
簡寧以為他又要埋怨她把他的別墅拆了,要生氣跟她吵,結果顧景臣只是把她從地上扶起,探出手臂去按亮了燈。
燈一亮,所有一切都暴露在光亮裡,緊張或是非。
“對不起,我會收拾的。”簡寧看著滿地的狼藉,忙道歉道,她把架子上擺著的兩盆花給帶倒了,花盆掉在地上,碎了,一地都是營養土。
顧景臣蹲在地上看她的膝蓋,他又焦又躁:“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收拾,疼嗎?”
他問的是簡寧膝蓋上的傷,因為她的面板白皙,撞到架子上,傷痕立刻就浮現,看起來似乎很嚴重。
“還好。”簡寧試著站起來,根本不理會顧景臣的擔憂,笑道:“只是撞了下,很快就會好的。四少,你不是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她說著,就往廚房走去,小腿一瘸一拐的。
顧景臣氣不打一處來,因為做惡夢,他額頭和後背的冷汗還沒有幹,她又來氣他,他已經糊塗,糊塗到分不清誰是誰,他從夢裡醒來身邊只有這個女人,他只能像抓住救命繩索那樣抓住她,看到她受傷,他特別難受,特別不舒服。
“給我站住!”顧景臣衝上前去,一把扯住簡寧的胳膊,“我說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是四少說要喝水,我只是照做,要是我不去,萬一四少又生氣了呢?”簡寧皺眉,費解地看著顧景臣不悅的臉色。
顧景臣想掐死她,又不能,彎腰將她抱起來,跨過凌亂的碎片和黑土,將她放在沙發上,按住她道:“別動。”
【137】顧老師“桃李滿天下”
【137】顧老師“桃李滿天下”
隨後,顧景臣折身去了廚房,從冰箱裡拿了冰塊過來,蹲下身體為她敷著傷處,硬硬的冰塊貼著,又冷又疼,簡寧想抽腿,顧景臣攥著她的小腿不讓她動:“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簡寧不是感覺不到顧景臣的好意,她卻還是不怕死地帶著她自己才知道的嘲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