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卑職有幾句話跟殿下說。”
朱慈炤笑道:“必卿兄,你去院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等高必卿離開之後,朱慈炤笑著讓座:“簡陋了點,駱公湊合著坐吧。”
駱養性推讓了幾下,才在朱慈炤對面坐了。
“駱公找我有何事?”
駱養性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次的血書案……”
沒等駱養性斟酌完用詞,朱慈炤直接承認了:“沒錯,駱公很聰明,就是我指使的。
內廷那些大太監,在吳昌時等人的配合下,非要打我姨娘的主意,想離間我和田家的關係。
我本意只是想給吳昌時他們一個教訓,倒沒成想事情鬧得如此大。”
駱養性又被噎住了,沒想到這位殿下竟如此直爽。
朱慈炤解釋道:“血書中牽涉到了駱公,也是我為了幫你一把。
父皇執掌天下十五年,早就想開了。駱公不就是給周延儒送了些珍寶嘛,父皇不怎麼在意的。
一旦清軍入關劫掠,父皇肯定會召集勳貴、武將,在西苑校場演練演練弓馬,檢閱檢閱兵將。
到時候你給父皇賠個罪,這次的事,包括上次洩露密旨,也就都過去了。”
“真的能過去?”
朱慈炤肯定地點點頭:“雖然我也搞不明白父皇為何信任周延儒到這個份上,但他就是迷信周延儒。
你這兩件事情都涉及到了周延儒,所以父皇不會死抓著不放的。
再說了,很快就要為太子殿下選妃了。選完妃,太子搬進端本宮,大婚。
這就需要從錦衣衛選拔東宮衛率保護太子。
你們駱、趙兩家連續四代人執掌過錦衣衛。父皇不敢把你們惹急了。
真急眼了,你們往太子東宮衛率裡安插些心腹、死士,再對太子做點什麼,那父皇和皇后娘娘能受的了嗎。”
駱養性訕笑兩聲,預設了自己有這個能力。
“駱公還有別的事嗎?”
“卑職還想請教殿下,京師的局勢波譎雲詭,卑職應該如何才能保全自身,還請殿下指點迷津。”
朱慈炤笑道:“這不是什麼難事,誰佔了北京,你就投降誰。
新主給你派官,你就踏踏實實辦差;新主不給你派官,你就舒舒服服在家待著。
但是千萬別作死,別幹些抓住太子獻給新主之類的奇葩事情。
不過新主來了,可能要幹些拷掠、逼餉之類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保全家財,作為回報,你在力所能及的時候支援支援我就行了。”
駱養性點點頭,然後欲言又止。
朱慈炤笑道:“駱公還有何事,儘管問吧。”
駱養性心一橫,壯著膽子問道:“這次血書案,是有宮中大太監與宮外的天啟帝黨殘餘勢力在為您做事?”
朱慈炤點點頭:“俗話說的好,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能有兩三個朋友。
我母妃怎麼說也在宮裡苦苦掙扎了十五年,而且皇貴妃裡也帶個‘皇’字。凡是帶‘皇’字的,多少都跟君沾點邊吧。
所以我母妃在宮裡有三兩個死忠,不過分吧?
至於具體是誰,這是我的底牌,將來還有大用,恕不能相告。
關於天啟帝黨的殘餘勢力,當年父皇發動大清洗之前,田爾耕等人確實用半商量半強迫的方式,把一部分秘密勢力硬塞給了我母妃。
這部分勢力我都繼承過來了,但天啟帝黨還有相當多的殘餘勢力,我根本就接觸不到。
比如五虎之一的尚書田吉,我一直在探查他的殘餘勢力,但始終摸不著門道。
今天這話,我已經算是推心置腹了,能講的都如實給你講了。”